“睡觉。”尧舟也一点都不掩饰一番，无所谓的说道。

罗启毕竟教了他两年，他究竟在干嘛自己是一清二楚，只是奈于她并没有看到尧舟的手机，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淡淡讲道：“高三了，都还没有计划吗？”

“没有。”尧舟也是艺高人胆大的说道。

罗启这两年也说过尧舟四次了，每半学期一次，她嫌烦尧舟也觉得心烦：“你别觉得烦，你文科成绩不错，只要你这一年努力，清北哪个不是随便上？”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人胆子小，没那么高的志向，职业大学就够了。”尧舟笑着，给老师感觉他的身上从来没有一点压力，别人学习他在玩，别人在玩他也在玩。尧舟每一学期的悠闲惬意的状态让她觉得好像学校就算把他开除他也是无所谓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罗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叹道：“算了，你先回教室吧。”

尧舟微微颔首，话也不讲的离开。

门都还没进，余道扬带着周许和祈喆就把尧舟往外面赶，尧舟给两人示意了一个眼神，周许轻轻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在将他们三人拉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后，余道扬才开口道：“我来安排一下我们四个今年的计划。首先祈神和老周是不必说必上前二名的大学，至于尧哥，不考个前一百的就说不过去了吧，至于我就努力跟上你们，争取个不落在队伍之后。”

三人皆看着他，都没说一句话。

余道扬将他们三人分别看了一眼询问道：“你们都没有其他要说的吧？那就这么定了？”

“我有，为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尧舟不解的看着余道扬，挑着眉问他说道。

余道扬一时并没有讲话，几秒之后，他才开口：“那你安排一个，我听听合不合理”

“你就先说说你会不会做到吧？”周许质问着余道扬。

“应该会应该也不会。”余道扬说的慢慢吞吞的，模棱两可地说道。

“概率多少？”

“五五开？”

“你别五五开。”周许了解余道扬，五五开约等于视情况而定，可能会做也可能是不会做。总之没个准信。

余道扬认真考虑之后没答话，因为他知道他自己，一个学习困难户，两年的课都没怎么听，期待他今年一年时间就听懂三年的课，多多少少是不现实的。

“给你个建议，你还是先实习个两个月试试，能坚持咱们就按照这个目标来，不能就算了。”周许告诉他。

余道扬用他那泄气的声音勉强答道：“我努力”

尧舟全程无语的坐下来，祈喆刚想问他点什么，倒是被余道扬捷足先登了。

“暴君找你又是为了那件事？她每年两次不嫌累啊。”余道扬讲道。

“想知道？想知道问她去啊，你问我我找谁问去。”尧舟道，“你是不知道先来后到是吗？不知道别人祈大佬也有问题吗？”

余道扬悄悄地瞟了祈喆一眼，自知自己做的似乎是有些不太对，于是自觉闭上了嘴。

尧舟自然将眼神转移到了祈喆身上，与他视线相对，可祈喆并没说任何的话。

“祈大佬想问什么？”

“你不是都答了吗？”

尧舟愣了一时，猜出祈喆想问的是什么话了，于是笑道：“行吧，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这些无聊问题呢。”

“所以你什么打算，是继续和暴君对着干还是有其他想法？”祈喆深入询问道。

“我怎么就是和暴君对着干了？”尧舟很好奇的微笑着对祈喆说道。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明明成绩不错，还非得做出偏科偏的严重的假象？”等余道扬和周许离开他们的身边之后，祈喆才问道。

“那不是假象，我是真偏科。”

看着祈喆满脸不信，就差把这两字给说出来了，尧舟就又补充道：“真的，你如果觉得比之前好一点，那可能是你教的又或者我运气不错，总之不是因为我自己。”

“你没想过让自己优秀一些吗，你完全有这个能力。”祈喆明确地告诉他道。

听到这，尧舟停顿了很久，他确实有能力让自己成为像祈喆或者周许那样的让老师称赞的，成为全班学习的榜样。他要是真的认真起来，也不至于听了四次暴君的唠叨。可这有什么用呢？他的家又不会是以前的那个家，不管他如何优秀，都不可能了，既然明知道不可能，那还要那么优秀干嘛？

该看见的人看不到，不该看见的人非想看见，不矛盾吗？

如果不是暴君，他还能把分数压的更低些，以至于不让别人觉得他偏了课。

本就无所谓，不在意，何故苦苦相逼？

他一直都在等，在等一个机会，是不是只要自己成绩下滑的厉害了，他就可以回到从前了，毕竟每一个家长都会在意自己孩子的成绩。所以这些年来，他不断的让自己的成绩下滑一点又一点，但好像除了来自老师的谈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尧舟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始终都没有给祈喆一个答复。只是默默的又埋下头，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祈喆尊重他，不说就算了，他问这问题只是希望尧舟能够想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手机里只有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拍这张照片时的情景他不太记得了，家里的这张照片也不知去了哪里。尧舟将它隐藏了起来，手转着笔却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