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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2/2)

从未想过宋暮云有这么乖的时候,简直跟梦里的她相差无几。

姜谣垂眸,心骤然软了几分。

梁云鹤也跟她打了招呼回去了,她揽着宋暮云纤软的腰肢,转身将人带到最近的包厢里。

宋暮云仍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期盼地看她。

姜谣努力使自己软掉的心肠再硬起来,将人从怀里扒拉出去,她竟还挣扎了一下。

但没用,人已经被姜谣按在椅子上坐着了。

姜谣站在她面前,她坐着,只能仰头去追逐姜谣的脸。

不大清醒的脑子听见姜谣问,“等我干嘛?”

那张脸冷冷的,还稍微偏了一下,就好像不想搭理她一样。

宋暮云紧紧皱眉,忽然伸出白玉纤长的手,握住姜谣的下巴,在姜谣无比震惊中把她的脸挪了挪,等她又正脸对着自己了,她才满意,收回手去,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似的,乖乖看着姜谣,轻声细语说,“我等你送我回家啊。”

微醺的脑子想不了太多,她只记得,每次结束,姜谣都会亲自送她回家。

姜谣:……

不是,我有病吗,你都讨厌我了我还要送你回家,我闲得慌吗?!

大抵也是心中有气,她看着人,故意恶狠狠的,“我凭什么要送你回家,我是你家仆从吗?”

宋暮云一怔,脸色温软神色尽数消失,看着她显然有些无措,片刻,低下头去,语气既失落又难过,“你,你不送我回家了吗?”

这是姜谣从未在宋暮云身上见过的姿态,她鲜少作此模样,叫人再说不出一句狠心话来。

该死,她只有喝醉后乖一点,平时又冷淡又疏离,她应该直接走的,才不管她,她又不是宋暮云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奴仆,凭什么要事事顺着她的意?

她清醒时就讨厌她,喝醉了又过来找她。

姜谣现如今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难得喜欢一个人,却被讨厌了,若非上过战场受过伤,性情足够坚毅,眼下怕是早忍不住哭出来了。

可饶是这样,她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红。

偏偏自己不忍心走,不忍心看她难过,也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在这。

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万一别人仗着她喝醉了欺负她怎么办?

罢了。

姜谣正要冷着脸妥协,袖子便被人拽了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人,紧紧握着她的袖子,仰头紧张的望着她,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无比可怜,她说,“姜谣,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是吗?你反悔了是不是?”

姜谣瞪着眼睛,气急,反悔?她反悔?

明明是你不想和我做朋友,我也够讨好你了,你不对我亲近一点就算了,还讨厌我,到头来还要说我反悔!

好气哦。

她猛的呼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

用极平静的声音与她说,“是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她从来没有不想和宋暮云做朋友。

小姑娘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这时候才吐出心声,否认道,“没有啊,我没有不想和你做朋友。”

姜谣正要嗤笑,问你哪里没有了,却忽然想起一句老话,酒后吐真言。

她低头震惊的看着宋暮云,倏而伸手拧了拧她软嫩的小脸,惊叹道,“真醉的厉害?”

宋暮云拧眉,似有些不悦,手指挥了好几下,才准确抓住姜谣的手,将其摁下去,强调,“我没醉。”

得了,一般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她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看着姑娘清艳的容色,忽而问,“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簪子。”

宋暮云起初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但很快便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小声说,“那簪子不能戴出去。”

姜谣闻言,神色微冷,“为什么不能戴。”

她格外不平,别人送的东西都能戴,就我的不能呗?

宋暮云手上有一枚镯子,她那日旁敲侧击的问过她,这是她一朋友送与她的生辰礼。

别人送她的礼她就能戴着出来,我送的就不行?

瞧不起谁呢!

宋暮云犹豫了会儿,喝醉后的她与平时全然不一样,想事情时眉心会下意识蹙起,神色却乖软无比,没有一丝清醒时的冷淡。

看的姜谣忍不住想再摸她一下。

但到底怕人酒醒后还记得这件事,生她气,便没有做。

只是任她想着。

片刻,她像是终于想到了,闷闷开口,“我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姜谣瞪大眼睛,简直气疯了,气急败坏般凶她,“你别为了不戴我的簪子就找这些八竿子打不到的理由骗我,怎么会被笑!它只是一根簪子,怎么会被笑你说啊!”

她情绪有些激动,人本就生的凶些,这样一来便更加凶了,清瘦小只的姑娘被吓得一瑟缩,眼眶立马红了一圈。

姜谣脸上的凶意顿住,接着如潮水般消退,这次无措的人变成她了,一下子连手往哪放都不知道,手忙脚乱的尝试去擦她湿漉漉的眼睫,嘴里哄着,带着无限悔意,“你别哭啊你,是不是我刚刚吓到你了?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别哭别哭,我下次再也不凶你了。”

宋暮云哽咽着躲开她的手,这一幕与姜谣梦里又何其相似?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此时是否还在梦境里。

定是梦吧,只有梦里的暮云才会这样。

她正恍惚想着,下一秒就听人声音愈发委屈,“我没有骗你,花太大了,戴出去,会被人笑的。”

她自己是不讨厌,但别人定会一直盯着她的花看,她不习惯做那等引人注目之人。

即便从小注视她的人并不算少。

姜谣不信,“花大才好看,怎么会被人笑!”

宋暮云这些话几乎要颠覆她长久以来的认知。

她一直觉得大朵花比小朵花更好看些,首饰也自当如此,可宋暮云却说大朵的会被人笑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头疼的厉害,仍强撑着与姜谣解释,她隐隐有所察觉,不解释清楚,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真的,没有人戴这么大的玉花,而且也很容易掉,会弄散发髻的。”

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极惹人怜爱,认认真真在解释,姜谣立时心软了,虽还有些气不过,觉得这都是借口,但仍别别扭扭应了,“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

宋暮云看着她,又追问,“那你不生气了吗?”

姜谣还有点生气,只是嘴上说着不生气了。

喝醉的人并听不出来,嘴角立马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在冲她笑,可甜可甜了。

姜谣还是没忍住,一爪子握住人家脸上的软肉。

宋暮云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解她为何总要这么做,等那动的缓慢的脑子反应过来了,她才擡起手去捉那只揉她脸的手,声音也含糊不清,“不,不能揉的,会被人说没规矩。”

姜谣:……

揉个脸都能跟规矩扯上关系?

这宋家真是,为规矩而活的。

“好好好,不揉了不揉了,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她问。

宋暮云坐在椅子上,乖乖点头,随后起身,却不知是酒劲儿还在,还是怎了,一个没站稳,跌了回去。

姜谣:……

迎着那双无辜水亮的眼睛,她咬咬牙,心想,是她自己站不起来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饶是已经思量着占便宜了,她还是问了一遍,“能自己站起来吗?”

宋暮云乖乖摇头。

她又问,“要我扶着还是抱着?”

她伸出双手,声音也被酒气浸透,变得柔软起来,“要抱着。”

此时的她,与梦里几乎一模一样,原来喝了酒就会变成这样吗?

还是说她本性如此,只是平日里被规矩压抑的厉害?

姜谣稳稳抱着人离开醉长春,她将脸埋在姜谣怀里,还不忘迷迷糊糊叮嘱她,“到,到我家门外要把我放下来的。”

“为何?”

宋暮云一张脸都贴着姜谣胸口,能清晰感觉到她说话时胸口的震动。

脸莫名其妙复上一层薄红。

声音也很轻很小,“叫家中长辈看见了,恐不大好。”

姜谣:……

“哦,知道了。”

她都觉得自己简直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明明出门时还很生气,参加诗会时还在不高兴,可现在已经好了,不止好了,她还听话的把人送去她家门口,然后放下。

“要不要我扶你进去?”

她怕她站不稳。

宋暮云靠在姜谣胸口,不自觉蹭了蹭,擡起头,看见宋府二字时,整个人忽然打了个激灵,好像一下子清醒了,慌乱的攥住姜谣手臂,“我,我怎么回家了?”

姜谣:???

“饭都吃完了,你不回家去哪?”

“可,可是我喝了酒……”

小姑娘面容有几分忐忑,姜谣忍不住问,“所以呢?”

喝了酒,所以呢?

攥着她手臂的手更紧了几分,“母亲,母亲会罚我的。”

“??!!”

“为什么罚你,因为你喝酒了?这……不至于吧?”

说到后头,姜谣也有些不确定,毕竟宋家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

“那,我偷偷送你进去?”

她忍不住为人担心起来,她想象不出暮云受罚的样子,这般矜贵漂亮的美人儿,合该有人一生一世疼着她宠着她。

“怎么偷偷?”

宋暮云有些不解,下一秒,又被人打横抱起,偷偷溜到了宋府后面。

然后听人解释,“我上回就是从这进去的,离你院子特别近。”

宋暮云:……

她未来得及说话,只觉得面前景物瞬间变了,下一秒,稳稳落在宋府里面。

宋暮云愣住,第一次体会到有武功的好处。

这样飞来飞去的,给人一种天地辽阔,任我翺翔的感觉。

她亮着眼睛抓住姜谣的手,眼里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想再飞一次。

姜谣无奈,只能抱着她,两人又悄悄飞进她的院子里,趁下人不备打开房门,把宋暮云送进去。

屋里还有晨起泡的茶,她给宋暮云倒了一杯,哄道,“先喝点茶醒醒酒。”

她清醒了点,但又没有完全清醒,从那张软乎的脸上就能看出。

喝醉后的她是最乖的,一张漂亮的面皮上冰雪消融,眼里都带着信任,她问什么都说,声音也软绵绵的。

姜谣喂完一杯酒,站起身环顾女子闺房,忽然便发现了梳妆台上那根牡丹花大簪子。

她走过去,捡起簪子,又回到宋暮云面前,犹豫着说,“既然你嫌它戴出去会被人笑话,要不我就拿回去吧,改天再送你个别的。”

宋暮云神情懵懂的听着,姜谣也有耐心,一直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直到她好似听懂了,脸色瞬间凶起来,一把握住簪子的大花,不高兴道,“你送的,不给。”

另一只手不停推着姜谣的身子,俨然是将她当做出尔反尔的坏人,想将她推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觉马上就要甜甜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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