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虫蛋...
容玉烟只是想要告诉岚望舒,不要有心理负担,他想要属于他们的小虫蛋,很想很想。
可是,不知道是哪句话,或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雄虫的神经,后来的事,完全脱轨,陷入容玉烟完全无法控制的状态中……
容玉烟只觉得身体仿佛陷入了雪山之巅上种植的一片玫瑰园中,浑身每一处皮肤都被玫瑰花瓣包裹着,沾染上玫瑰的香气。
他努力展开双翅,想要从那片泥泞的花园中挣脱出来,却被勾住脚腕拖拽回来,然后捆住双手和双翅,推入那玫瑰碾碎的泥淖中,越陷越深,最后在窒息中,晕厥……
再醒过来时,已经快到正午。
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关闭得严严实实,一丝阳光也没有放进来,让卧室仍旧陷在一片黑暗中。
容玉烟睁开沉重的眼皮,鼻息之间仍旧萦绕着浓郁的雪松和玫瑰混合的信息素香气,将他的记忆迅速拉回前一晚的混乱和荒唐中。
他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想要起身,发现腰间正环着一只手臂。
随着他的动作,那手臂用力收紧了一些,掌心隔着柔软的睡衣布料,在他肚子上揉了揉。
“醒了?”
雄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声音清亮,听起来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也不知是早就醒了,还是根本没睡。
“……几点了?”
容玉烟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用力咳了两下,仍旧没能找回正常的嗓音。
岚望舒视线往旁边瞥了一眼,靠精神力将床头提前摆好的一杯凉水送到容玉烟唇边来,
“十一点刚过。”
竟然这么晚了?
容玉烟掀开薄被,慌张要从床上下去。
他以前生物钟很规律,除非是发热期,否则每天早上六点钟,肯定会准时醒过来的。
像今天这样反常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基地那边今天还有演习任务等着他去安排的,他身为代理西北军统帅,怎么能这样放纵。
可是,和容玉烟的急切相反,背后的雄虫却是一派慵懒自得的模样,见容玉烟挣扎着要下去,丝毫没有要松手放对方离开的意思,
“再睡一会吧……老婆。”
容玉烟的动作微微一滞。
岚望舒喊过他“将军”,喊过他“舅舅”,喊过他“小玉”,喊过他“雌君”,可是,从来没有喊过他“老婆”。
容玉烟知道,这是地球上夫妻之间的称呼,岚望舒以前开玩笑的时候,提起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晚之后,雄虫竟是突发奇想,将这称呼用在了他身上。
那一声“老婆”,喊得黏黏糊糊的,让容玉烟的心都跟着轻微颤了颤。
短暂的失神之后,容玉烟擡手,握住雄虫的手腕,想要将对方的手臂从自己腰间拉开,没能成功,有些无奈地哑着嗓子解释:
“我要赶去基地,今天有实战演习。”
可雄虫却依旧没有松手,脸埋在他脖颈处,
“我已经给利维亚发消息了,帮你请过假了。
“今天的实战演习,由临时统帅巴布韦.风负责。”
容玉烟一时怔住,
“你……”
岚望舒现在算是他的顶头上司,哪怕容玉烟因为保护小虫的心理,从来不愿意让岚望舒去一线,但是身为新上任的临时君主,岚望舒在军队里,仍旧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
不管是以君主的身份安排容玉烟这个星际军兼任西北军统帅,还是以雄主的身份为自己的雌君告假,岚望舒都是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的。
只是……
“你是……怎么和他们讲的?”
如果岚望舒是以雄主的身份,帮自己的雌君请假,如果……让容玉烟手下的军雌,知道了他这个统帅,竟然在不是发热期的时间段,因为这种事,下不来床,这实在是……让他回基地以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群军雌了。
猜到了容玉烟的心思,岚望舒轻笑,坦然回说:
“我告诉他们,容上将为了帝国未来长久的稳固和发展,有一个很重要的大项目,要和他的雄主谈一谈。”
这……这和直接讲他“下不来床”,有什么区别?
容玉烟激动得坐直了,牵扯到身后,痛得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岚望舒又慌张扶住他,改口说:“骗你的,怎么这么好骗?”
说罢,又在容玉烟脸颊上轻轻亲吻,“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嘴里问着,岚望舒的手,不自觉又揉上了容玉烟平坦的小腹。
虫族的体脂率原本就比人类要低很多,容玉烟这种很小的时候就在星际军一线摸爬滚打的军雌,身上肌肉含量更是比普通雌虫要高出不少,那片小腹上,此时可以清晰地摸出肌肉线条,一丝赘肉也没有。
很难想象,这里以后会有一枚小虫蛋,从里面孕育出来。
岚望舒想得出神,手上抚摸的动作不停。
“别摸了。”
容玉烟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痒,擡手捉住他手腕,“离我的发热期还有几天,这段时间的受孕率很低,这里,现在什么也没有。”
“哦。”
嘴上应着,岚望舒手上却忍不住又揉了两把,在容玉烟生气之前收回手,神清气爽地从床上跳下去,又问一遍容玉烟想吃什么。
“蛋炒饭?”
容玉烟没什么新意地回一句。
岚望舒轻笑,应声好,俯身在容玉烟额头上亲吻,“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养?”
说罢,转头一溜烟地带上门出去了。
容玉烟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失笑摇头,起身往浴室去,刚走了两步,察觉到身上异样的痛,他缓步走到穿衣镜前,仔细检查着,发现那小雄虫昨晚留下的痕迹。
容玉烟现在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小雄主,虽然平时总爱装得无辜又懵懂的样子,可是在某些时候,又会暴露出自己那有些恶劣的占有欲。
比如昨晚,雄虫在容玉烟快要意识模糊的时候,又像以前一样,给他打上了一个小标记。
自从发现岚蝶衣给容玉烟做的那只玩偶兔子身上绣的那句话“小玉,小蝶的”以后,岚望舒就多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爱好。
总会在晚上,突然拿出记号笔,写上一句“小玉,舒舒的”,像是在和某个无形的假想敌竞赛似的。
容玉烟刚开始还极为抗拒,因为感到羞耻,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拗不过,又纵容,便由着那小雄虫去了。
可是昨晚,那小雄虫变本加厉起来,不用记号笔,直接改用自己尖利的犬齿了。
齿尖划破皮肉,刻出一个浅浅的“小”字。
此时刚过去几个小时,那齿痕尤为明显。
“小崽子……”
容玉烟低声呢喃,叹息摇头,眼底却全是溺爱。
那小崽子此刻正哼着歌,十分快活地站在厨房里做炒饭,觉得一晚上过后,浑身爽利,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蛋炒饭做好,又简单炒了两个菜,容玉烟刚好洗漱完,走下来。
岚望舒一边将饭菜端上桌,一边擡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容玉烟,咧嘴朝他笑着,
“舅舅,饭好了,刚好,趁热吃。”
那一声“舅舅”喊出来,容玉烟原本在心底打好的教育小虫的一肚子腹稿,就都讲不出口了,最终只轻笑应了声,走去桌边坐下来。
岚望舒满眼期待地看着容玉烟,“好吃吗?”
容玉烟送了一口炒饭进嘴里,嚼了两口。
总觉得……这炒饭用的植物油,味道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有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