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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金乌(2/2)

鹤念卿望着她,这两年来,她一直四处找寻着半妖,有八转金丹的念夫人在身边,她很快就救出了一百来个半妖。

这其中有男有女,都被用作了一些下三滥的路数。

她救出她们后,有些已经疯了,有些得了病只能等死,活下来的只有五十来个。

这五十来个里,有灵根可以修道的,加上她自己不过四五个,如今修习两年,她在念夫人手下已经到了筑基四层,勉强可以御剑,再遇到小宗门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但她跟金丹的念夫人依然有天堑之别。

而念夫人在焚寂宗,朱顶峰这类大宗门派出的修士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鹤念卿亲眼见过那群神色冷漠,训练有素的焚寂宗弟子们摆开诛邪阵,只是随意出手,长剑就贯穿了念夫人的肩胛。

焚寂宗,望天宗,这才是真正高不可及,遥不可攀的两大通天巨宗,那上面的人随随便便派下一个稍有所成的弟子,都能将念夫人逼至绝路。

既然半妖也能修道,那她和这些有资质的半妖们为何不能直接去焚寂宗?

焚寂宗能教给她们的,一定比念夫人多。等到她们功有所成,真正再无敌手之时,她们一定会联起手来,彻底杀死天底下所有修士——

来日方长,现在还需蛰伏忍耐。

现在的鹤念卿的道法甚至比不上念夫人的一根手指头,她其实拿念夫人毫无办法。

但念夫人甘愿听她的差遣,受她的要挟。

她不能让念夫人的心动摇。

念夫人拒绝了她的投怀送抱,鹤念卿也不生气,她拉着念夫人的手,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念夫人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等走进房间,鹤念卿关上门,合上窗,朝着念夫人情难自已地吻了上去。

念夫人起初毫无反应,而后慢慢地回应着她。

但在鹤念卿想要更进一步时,念夫人却停下来,她别开脸,手指紧紧地攥着鹤念卿的衣带,将她合拢,声音苦涩地低声叹道:“卿卿,我不想。”

她知道念夫人心里并不好受,但那又怎样呢?

于熏着暖香的房舍中,鹤念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骑上她的腿,在窗扉紧闭的黑暗中,与她耳鬓厮磨,凑在她的颈脖边:“可是我想。”

她媚眼如丝,银发如水,淌过念夫人的肩头,妩媚的脸蛋上是勾魂的魅惑和圣洁,眉心似蹙非蹙,似痛非痛,快乐和痛苦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交织。

鹤念卿握着念夫人的手,带领她让自己走向巅峰,衣衫半褪,滑落肩头,她轻轻地呢喃着:“念夫人,念夫人,你说过,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念夫人——”

但她从来不是念夫人一个人的卿卿。

她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卿卿。

念夫人听着她的喘息,心中防线溃败,无限的压抑和痛苦在此刻倾泻而出,鹤念卿起初握着念夫人的手,还是细细呻,吟,而后她放开念夫人的手,两只手都紧紧地攀附在念夫人的肩头,像是无力承受一般轻吟慢呼,于意乱情迷间重重地喘,息着,在痛与欲之间发出令人神魂颠倒的娇声莺语。

她知道念夫人此刻心里愤懑,不复昔日温柔,下手粗鲁,不知轻重,但她受得住。

遭遇过无数非人的折磨,经历过那么多生离死别后,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算什么?

等到她恍惚失神,面泛潮红,慢慢地眼前的白光中恢复过来,气息渐渐平稳,念夫人已经从她身边起了身。

鹤念卿娇软无力地倒在床上,她见念夫人要离开,伸手扣住了念夫人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念夫人回身看着她,黑暗中,她只听得见鹤念卿刚承欢好后略带沙哑和慵懒的声音,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平静地说道:“我要为她们收敛尸身。”

鹤念卿扣着她的手腕,躺在床上,目光落在上空,懒洋洋地说道:“何必你亲自去,随便找一个人去收拾也一样。”

念夫人不容抗拒地抽回自己的手:“我答应过她们,要将她们葬在一起。”

鹤念卿笑了一声:“我忘了,你一向很守信用。”

从不食言的念夫人,把誓言看得比性命还重。但她却违背了祖宗训诫,罔顾在拜入仙门时发过的誓言,与她这个半妖为伍,还教了她们法术。

念夫人被这句话刺得心头微微一痛,她站在床边,想走,却又弯下腰,给鹤念卿盖上薄毯,在黑暗中俯下身去,亲吻了鹤念卿的额头,放缓了语调:“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

鹤念卿懒散地嗯了一声。

她习以为常地就着薄毯,拉上来,盖住自己的肩头,侧过身去,朝着内里的墙壁。

这是她养成的习惯,每当念夫人和她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躺在内侧,朝着墙。

鹤念卿跟念夫人说,这样会让她觉得安全。

其实不是,她只是不想让念夫人发觉自己脸上那股轻蔑又厌恶的神情。

即使知道现在的念夫人已经彻头彻尾地沦为了她的裙下臣,为了自己,念夫人已经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但她依旧从心底憎恶着每一个修士,恨不得立刻就学成绝世的高手,将他们全部杀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需要忍耐,以及漫长的等待。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天昏地暗,四周安静寂寥,像天地初开,洪荒伊始。

于这黑暗中,于这寂静中,有一只洁白的巨大白鹤,清冷,美丽,神圣高贵不可亵渎,从倒映着一轮弯月的湖面中展翅而飞,向她望来时,如血如朱砂的赤色眼瞳中,燃烧着令人心惊的炽热火焰。

她站在万千尸山上,擡手渴望地伸向这只清冷矜贵的白鹤。

它只看了她一眼,不曾为她停留。

白鹤的周身燃起火焰,慢慢地,被它这一簇火苗所点燃,整个世界都腾起熊熊烈火。

焚烧尽一切的业火中,白鹤雪白的羽毛染上红色的火焰,化身为烈焰金乌,天上地下都燃起火焰,燃烧,毁灭,崩塌,一切都不复存在。

它从尸山上飞过,于万众瞩目中,照亮天穹。

在越来越炽热的天罚中,在即将被它摧毁终结的世界里,它静静地垂下头,只是温柔而专注地看着那轮倒映在湖面上的皎洁弯月。

云舟之上,邢东乌正捧着一面铜镜,侧眸望着背后的元浅月:“还没好吗?”

元浅月在她背后,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替她梳发,一边梳一边把玩:“东乌,你的头发真是又滑又凉,摸起来好舒服。”

邢东乌还没说话,旁边青鸟立刻大嗓门地说道:“那当然啦,咱们家东乌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要比别人强!”

两只灵鸟各背着乾坤袋行囊,里面打包了一堆仙家风味特产和灵丹妙药,还是邢东乌抽空一趟,亲自去了一趟清虚院,让青鸟和朱眼白鹤狐假虎威,狂买一条街,她就负责在后面跟着刷紫玉佩。

当然,青鸟偷偷摸摸包了好大一堆灵果这种中饱私囊的行为,邢东乌虽然知道,也当做没看见。

邢东乌侧过脸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话,凡间那种不入流的登徒子轻薄良家妇女时,也会这样说。”

元浅月手里摸着她的头发:“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真心夸你头发好看的。”

邢东乌的满头秀发黑亮,浓密蓬松,她常年沐浴焚香,身上带着一股青竹雪松的淡淡香气,又凉又透。

发丝柔顺光滑,从元浅月指缝间滑过,激起一片难以形容的酥麻。

青鸟看着元浅月给她梳头,在旁边瞅了半天,忍不住嘀咕道:“我怎么瞧着邢东乌散了发,越看越像个女子呢?”

从焚寂宗偷偷跑出来,还是邢东乌出的主意。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诓过了守门的弟子,带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假身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寒水牢。

——也可能是因为整个焚寂宗都对邢东乌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敬畏尊崇,想不到她竟然敢在眼皮子底下铤而走险,偷天换日,所以弟子根本没多想,也没多问。

她用了掩人耳目的奇妙法子,将这个带进去的假身放在了寒水池里,又让元浅月戴上了来时假人的斗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元浅月带了出来。

坐上云舟时,元浅月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像做贼一样,又害怕又刺激。

等云舟飞上天空,她的心也飞上了云霄,兴高采烈地笑起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邢东乌没有用飞魇马车,而是用了最便捷的云舟。她现在金丹六阶,已经可以使用很多仙家法器。

远远地已经可以瞧见云下的滇京都城,元浅月坐立难安,兴奋到无以复加。

一想起她又可以回家见到爹娘,之前受过的刑和苦都不算什么了。她这两年过得潇洒快活自在,又结识了很多同门师姐妹,这些开心的事情可都要分享给她的爹娘!

鹤家两姐妹,命运各不同。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我每一条评论都看了的,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希望大家可以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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