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带俞深去京大,重新体验一下大学的校园生活。
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俞深不疑有他:“只要你那边没问题,我会尽力配合你的。”
结束练习后,两人都回房间洗漱,俞深弄得要快一些,洗完后就去夏清清的房间等他。
因为每天都帮忙吹头发,夏清清在自己的房间专门给俞深放了一个凳子,他每次来就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目光深沉的数着分针走表圈数,耳边环绕着从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其实大可以等夏清清洗完之后再过来,但……
在夏清清的房间里,比在自己房间听得清楚很多。
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每一处都充满了专属于夏清清身上的气息,是一种很浅淡的铃兰花香,带着雨后湿润的清新,给人很娴静、清冷的感觉。
俞深沉溺在这样的气息之中,却忽略不了手腕处时不时传来的隐隐刺痛。
他的手放在桌子上,随着时针细微的走动声,曲起指节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在靠近腕表附近的部位,那里早被勒出可怖的青紫。
但男人面上依旧没什么异样,早就习惯了被这样的疼痛束缚,甚至是与之共存。
俞深每天都会弄坏一个发绳,白天撑在手腕佩戴一天,晚上洗澡时又会拿来使用,撑得太久就会失去弹性。
夏清清在一楼玄关附近的小衣帽间里放了一个装发绳的粉色小盒子,习惯回来之后就解开头发把用了一天的发绳扔里面。他知道家里卫生是俞深在弄,一直以为是被对方处理掉了,没太注意过这方面,从未发现自己的发绳究竟被拿去做了什么。
……实际上,也的确是处理掉了。
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无法启齿的方式。
俞深耳边环绕着洗澡发出的水声,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只是使用夏清清的发绳来束缚自己了。
他渴望用更加直接的、有效的方式。
但那短时间内,恐怕还做不到。
俞深转动着腕表,眼神晦暗。
夏清清带着一身湿热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宽松的睡衣在走动间勾勒出他细韧的腰肢,连同着圆润的臀腿,画出很漂亮的腰臀曲线。
刚被热水浸过,向来带着些病气弱白的脸颊有了很健康的红润,衬得他唇红齿白,明眸如水。
俞深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一做动作,水滴就顺着卷发往下滑落,被地毯吸进去,濡湿一小片绒毛。
目睹这样一片好风光,男人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条件反射性的口干起来。
直觉……夏清清发尖的水也是甜的。
眼见夏清清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俞深收起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熟练地帮人吹好头发。
他转身放个吹风机的功夫,夏清清在行李箱里找出来一个红色的丝绒盒。
俞深笑了笑:“戒指?”
夏清清摇摇头,取出一串由几股红绳抿在一起、缀了颗玉铃铛的链子。
俞深以为是手链,但夏清清没戴在手上,而是坐回床上,将其戴在了脚腕上。
他一双腿笔直纤细,脚腕更是。
雪白细腻的一截,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冷色光泽,能将底下青色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连踝骨都清瘦的凸着,每一寸都漂亮得像是艺术品。
那根红绳系在上面过分惹眼,水蓝色的玉铃铛小拇指盖那么大一点,稍微一动就摇晃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踝骨上。
俞深看得呼吸一紧,目光几乎黏在了那截白皙的脚腕,恨不能代替那颗玉铃铛,将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白腻的皮肉上。
更要命的是,夏清清还起了玩心,用粉润的指甲轻轻拨弄着那颗玉铃铛。
俞深的腹部紧绷着,他拨弄一下,那儿的经络就紧跟着跳一下。
“这是我刚上高中那年,和大哥出去玩被吓到了,回去生了场病,爸爸去大觉寺求来的平安符。”
夏清清敛下眼睫,爱惜的抚了抚脚腕上的红绳,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下。
俞深的视线紧跟着他的动作,片刻不离。
“寺里的师父说我生魂不稳,容易走失,系个玉铃铛一步一响,就能找到我在哪儿,再也走不丢了。”
“求平安、庇生魂、修好运、结善缘。爸爸本来不信这些的,但他还是把它求回来了。”
夏清清放下裤腿,挡去俞深窥探的视线,眼眸泛着湿湿的水光。
他很浅的笑了一下:“那之后我的病就好了。要考试的时候,我就把它戴上,通常运气都还不错,总能考个好分数。”
俞深想象不到夏烬生那样的人竟然也会跪在神佛前,一心虔诚的为夏清清求一道平安符,但他能够想象得到,无论是夏烬生还是夏家曲家的其他人,必然都是用尽了心血,才养出来这样一个,世间难得的夏清清。
他的声音仿佛沉到海底,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你的运气会一直很好,不骗你。”
夏清清想到自己在这本书里的角色,托着脸颊思索了一会儿。
“如果我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炮灰呢?”
“炮灰的运气,也能一直很好,不被主角抢走吗?”
俞深笑了笑,但看得出他很认真,并没有把夏清清的问题当做小孩子天真的假设。
“你要是炮灰的话,那我就是龙套。”
他顿了顿,心道,那我们谈一场配角的秘密爱情吧。
俞深看着夏清清,笑道:“况且,就算你是炮灰,也应当是被全世界偏爱的炮灰。”
(玉铃铛这个有番外,是清清和daddy单独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