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植和夏缺同时看向夏清清,少年依旧平静如常,眼神中的情绪并没有一丝一毫波澜,面对夏缺的刻意抹黑,也始终不为所动。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夏清清说,“爷爷年纪大了,有高血压不能饮酒,你买再名贵的酒他也喝不了,不如买几罐茶叶泡来喝;大伯身份特殊,这两年更加需要注意,昂贵礼品绝对不能送,即便是亲属也需要避嫌,否则只会弄巧成拙;大伯母也是如此。”
“你送几十万的玉镯和手表,是想他们背上收受贿赂的污点吗?”
“至于小叔,”夏清清顿了顿,垂下眼睫,“他能回来团聚,和家人在一起圆圆满满过个年,就算是最好的礼物。其他的,他一点也不需要。”
他说话不疾不徐,嗓音干净清脆,没有半分攻击性,却将夏缺说得哑口无言,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
夏缺楞在原地,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不过是个在外面长到十八九岁才认回来的私生子,对这个庞然大物般的家族毫无认知。
而夏清清,是这个家族中最受宠爱的晚辈,是京城圈子里人人艳羡的夏家小少爷,家人朋友全都宠着他、让着他——
夏清清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嘴巴甜点叫几声爷爷伯伯,那些人就会高兴地合不拢嘴。
而自己也许使出浑身解数,才只能让对方稍微认可半分,却仍旧抹消不掉“私生子”这个不光彩的出身。
他们之间怎么去比?!
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这其中的差距,远不是自己挑几份贵重礼物,就能够弥补上的。
夏缺不得不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他像个小丑一样卖力表演,而夏清清甚至连理都懒得理,只不过几句简单的话,便能够兵不血刃地杀得自己丢盔卸甲——
他从未如此挫败过。
夏缺失去了斗志,脸色也不是伪装出的苍白,而是真真正正的被夏清清打击到了,神情一片惶然。
他攥紧手中的购物袋,攥紧仅剩的一点点筹码,咬牙切齿般挤出几个字,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
“我、我知道了,谢谢弟弟的……”
夏缺闭了闭眼,似乎那几个字很难启齿:“……好心建议。”
夏清清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很随意的“嗯”了一声。
夏缺慌忙离开后,他又看向身旁的俞植,余光懒散的瞥了一眼:“你不去帮他把把关吗?免得又挑错礼物,白白浪费钱。”
俞植知道夏清清是认真在说,并没有阴阳怪气。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赔笑道:“你刚刚跟夏缺说得那么清楚,他自己去买就行了呗。再说了,这是你们的家事,哪儿有我掺和的余地啊。”
夏清清没理他,和跟着出来的造型师确定假发款式。
俞植死皮赖脸的凑上去,像只围着美女转,既看不懂眼色、又还讨人嫌的泰迪。
“清清,我跟夏缺之间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任何关系都没有。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连见都不会再见他!”
“我就只想陪你出来玩,只给你当免费劳力。”
夏清清转身就走,俞植紧跟上去:“你头发剪到这个长度刚刚好哎,那个Tony给你用了什么护发素啊,真香。”
“清清,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夏清清忽然停下,俞植没设防,差点撞上去。
他赶紧停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干嘛这么一直看着我啊。”
“你要是不会夸人,就不要硬夸。”
俞植被说得有些难过,“我还没夸你呢,我说得不都是实话吗。”
“你是越长越好看了啊,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
夏清清顿了顿,从他清澈的眼神中既看到了真诚,也看到了愚蠢。
“你别跟着我。”他加快了速度。
“我要跟着你。”俞植一边委屈,一边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过个拐角,扶梯上下来一堆人,瞬间便落入人群之中,将彼此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
紧接着视线一转,俞植就把夏清清给跟丢了。
一只戴着金属腕表的大手突然伸出,将夏清清拉进黑暗里。
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身后是坚硬炙热的胸膛,背部紧贴着砰砰跳动的心脏,那种因为触碰而带来的紧张在黑暗的环境中被放大到极致。
“嘘,是我。”
对方的胸膛似乎都在微微震动,让夏清清与之贴紧的背部有些发麻。
他鼻间满是那股内敛的木质气味,和黑暗中被放大无数倍的心跳声一样,存在感都极强。
少年先是一怔,随即下意识的喊出一声俞叔叔。
男人低低的笑了几声,声音沉沉的落下去,却依旧很清晰。
夏清清抓着对方手臂的力气小了些,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仰起头去看他。
俞深同样低下头,借着昏暗的光线,有些放肆的打量着。
少年擡气头,后脑勺刚好抵着男人的喉咙,刚修剪过的发尾硬硬的有些扎人,喉结像被用刷子一样反复刺激着,挑起阵阵微痒。
俞深上下滚了滚喉结,呼吸声加重了许多,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愈发明显。
这么近的距离,连眼睫都好像感受到了对方呼出的热气,有些不安地颤动着。
夏清清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仿佛无声的问:你不是该在公司么?
怎么会在这里。
我居然多写了500字,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那么我觉得,如果宝宝们愿意给我乳白色液体,这件事就泰酷辣
(直接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