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刚醒的这几分钟里,仿佛只是一具还未注入灵魂的躯壳,比起鲜活的人类,更像是漂亮但空洞的洋娃娃,被精心的摆放在橱窗里展示。
是又过了会儿,眼神才渐渐的有了实质,好像刚启动成功一样。
夏清清赤脚踩在地毯上,在自己家轻车熟路,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一往外望出去,竟意外的看到捏着水管、正给花草浇水的俞深。
男人在零度左右的天气里也只穿了件衬衣,光是看着就有些冷,但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似的,连动作中衣服被打湿也没在意,甚至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很棒的身材,宽肩窄腰,臀腿有力,捏着水管的手臂鼓起肌肉,整体的线条紧实而又流畅。
用曲放的话来说就是,一晚上能操.晕夏清清十次。
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福至心灵般回过头,望向阳台这边,瘦削有型的脸廓被日暮染成橘黄色,衬得那双黑眸愈发明亮,好像傍晚天边升起的第一颗星星。
夏清清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睡得太迷糊,看错了。
而后便听到心脏多跳动几下的声音。
俞深愉快的笑了起来,冲着夏清清这边扬起水管,清澈的水流呈伞状从拇指按住的管口喷射而出,在半空中溅起颗颗圆滚滚的水珠,折射出流光溢彩的颜色。
水珠落在嫩绿的芽点上,饱满的水滴面倒映着半边橘黄、半边黑蓝的天空,滴滴答答的往下滚落,浸湿了面前干燥的土地,连颜色都比旁边区域更深些。
暮冬的晚风还有些寒意,裹挟着打湿的泥土和草木的味道,迎面吹向夏清清。
他恍惚了下,再回过神时,俞深已经放下水管,从暮色中走近了。
俞深在阳台不远处停下,仰头望着夏清清,仿佛望着一轮刚挂上树梢的月亮。
他喊着夏清清的名字,笑了笑,低声道:“你好漂亮。”
夕阳半隐在深黑的山后,剩下的一半倒映在夏清清眼睛里,浅蓝色的水眸含着橘色暮光,梦幻得好像夕阳下的大海。
波光粼粼,暖意融融,海水冲刷着沙滩,海鸥盘旋在彩色海螺上。
俞深似乎能听见海浪和鸥鸟的声音。
俞深去过很多次海边,看过很多次海上落日,但穷尽他一生所看到的风景,也没有一次能与夏清清媲美。
他无比确定,夏清清就是他人生这条路上,所能够看到的最美丽的风景。
终点在这道风景面前,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俞深想,他甚至愿意抛弃更加正确的方向,跨过千山万水,只要最后能够找到这道名为夏清清的风景,也就不虚此行。
夏清清微弯着眼睛,单手撑在栏杆上,清澈的声音带上些刚睡醒的沙哑,语气懒洋洋的。
“这是家里新招的园丁吗,好面生。”
他笑道:“不认识,怎么刚见面就夸我漂亮。”
俞深配合着介绍自己:“是的小少爷,我是专属于你的园丁,您可以随便指使我,向我下达任何命令。”
他一个字、一个字,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我会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夏清清看了眼被男人丢掉的水管,仍在往外汩汩冒着水流,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浇灌这个词。
“是吗,”他笑了笑,“那你再夸我一下。”
俞深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小少爷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眼睛像大海一样美丽。”
夏清清满意的扬起唇角,正想表扬他一下,紧接着就听到这人又说:“好想亲亲小少爷的眼睛。”
小少爷愣住,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好像不太对劲。
对方却没有收敛,继续道:“小少爷搭在栏杆上的手也特别好看,想得到手心的奖励。”
“小少爷的腰好细,感觉会没有力气,一只手都能掐住。”
“小少爷的腿又长又直,脚心很白很嫩,已经尝试过了,但还没试过腿弯。”
“俞深!”
夏清清又羞又恼,赶紧阻止他:“不许再说了!”
老男人一脸无辜:“俞深?他是谁,是小少爷的情人吗?我不认识他。”
“我只是一个勤恳本分的园丁,是大少爷聘请给小少爷的长工。”
但他不像其他的长工,不需要物质上的报酬,只要让漂亮的小少爷给他做老婆就够了。
大哥:把这居心不良的老男人弄走,别让他挨近我弟弟,不能让他带坏宝宝
鱼饵:我是大少爷聘请的长工
(此时还堵在高速路上的放):我早就说了这老男人明装暗骚,就是没人相信我!!(无能锤方向盘)
清宝:……谁来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