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深说好,转身去准备。
夏清清轻车熟路的将兄长带到客厅落座。
曲弛一路都分心观察着房子内部的装修,发现很多地方都十分割裂,比如整体风格明明是更偏向灰黑色简约调的,沙发却明亮而又柔软,坐垫上还放了几个很可爱、但一看就不适合俞深个人风格的小羊抱枕。
连脚下所踩的地毯,也都仿佛是为另外的人精心准备的。
总之在这座本该冰冷、不近人情的房子里,却意外多出些柔软的色彩来,割裂的同时,又特别和谐。
“哥?”
夏清清眨了眨眼,喊了好几次,曲弛都没有回神。
“你在看什么呢。”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然的收回视线,淡声道:“没什么。觉得俞二叔家里的装修风格很有趣。”
“他性格可无聊了,你知道吗,他连看新闻,都是通过报纸和电视,特别像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板。”
“他平时看书吗?”
夏清清想了想,回答道:“一些经管和哲学类的吧,他的书房里也都是这种书。”
“我的书房不也都是这种书么?”
曲弛笑道:“原来在清清眼里,我也是老古板。”
“哥哥这叫斯文,不一样。”
“那他最近睡觉前都在看些什么书,也许和我正在看的一样呢?”
夏清清不假思索:“是本英文的,我只瞥过一眼,没注意名字。”
“哦。”曲弛点点头。
夏清清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愣了有一秒。
整个夏家,夏清清最相信的就是大哥,从不怀疑他的话,因而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提起警惕,忽略了‘睡觉前’这几个关键字。
这不就能从一定程度上,看出自己和俞叔叔的亲密程度了么?
思及此,夏清清有些忐忑的观察着曲弛,但对方神色如常,他也拿不准这短短几句的对话里,到底被套出来多少信息。
但吃到的教训是,这之后有关于俞深的问题,夏清清都一定是在仔细想清楚了之后再回答,哪怕是大哥来问也一样。
曲弛后面倒是没说什么了,但他光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样子,就足够让夏清清感觉到来自家长的压力了。
他揪紧了小羊抱枕的角,心想这就是俞叔叔一直以来的感受么。
真叫人悬心。
客厅里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又等了会儿,俞深才端着托盘从水吧过来。
他依次将杯子放在曲弛和夏清清的面前,最后自己也端了杯咖啡,顾忌着和夏清清之间暂时不可见人的关系,刻意坐在了对面、离对方较远的位置。
曲弛抿了一口,似乎想到什么,笑着看向男人:“上次没时间进来,这次倒是多坐了会儿,但好像两次都没有看到照顾起居的阿姨?”
俞深:“我一向喜欢安静,况且一直都是独居,在国外的时候习惯了亲力亲为,清清没来之前,这里就没有请过住家保姆,他来之后,仍旧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日常起居,有我就差不多了。”
这些话倒是半分没掺假,纵使是心思缜密的曲弛,也很难从中挑出毛病。
他随意哦了一声,时不时抿口咖啡。
俞深注意着他杯子里的水深。
但曲弛似乎一点都不急,慢慢悠悠的,偶尔聊聊天,一杯咖啡硬生生喝了快一个小时。
俞深有些无奈的看向夏清清,仿佛在用眼神说,这尊大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挪一挪尊驾啊。
夏清清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给倒霉老男人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久等之下,曲弛终于有了动作,他放下咖啡,擡起手——
俞深立刻做好了送客的准备。
但曲弛只是整理了一下袖子,又很快放下。
他眉眼垂着,低声道:“俞二叔,我有个不情之请。”
俞深这时候已经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但他还是应承下来:“再大的事,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这个做长辈的,也绝不推辞。”
“您太言重了,”曲弛笑笑,“公司最近在这边有项目,我是负责人,得时时刻刻盯着,但这儿离家里又有些远,所以……”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道:“所以,我可能也要暂时叨扰俞二叔一段时间了。”
曲弛轻飘飘一句话,带给俞深的,却不亚于一场地震。
他愣了一两秒,但很快便回过神,随即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幻想过的、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以及夏清清给自己画的那些大饼,随着曲弛宣布的这一决定,算是彻底泡汤了。
他忽然有点眩晕,即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晃了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太忙、没好好吃饭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浑身像低血糖犯了一样难受。
曲弛擡眸,透过镜片看着俞深,好像已经将一切都看穿了般,疏远而礼貌的微笑着。
接收到男人投来的求助目光,夏清清捧着玻璃水杯,当做没看见似的,小口抿着凉开水。
曲.极致拉扯.微操大师.驰
清.猫咪小羊.画饼大厨.清
鱼.夏家赘婿.绝世怨种.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