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吧,有事儿会让人来叫你。”
夏烬生说完,径直进了夏清清的房间。
一进门,便刻意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更加缓慢,生怕会惊扰到生病的宝贝。
夏清清这时候只有十五六岁,因为身体原因发育得比同龄人晚,直到这个年纪才开始抽条长个。
自然,脸型也就还没来得及匹配上生长速度。虽然依旧清瘦小巧,但两颊边带着点软软的婴儿肥,皮肤又生得白皙细腻,看起来特别显小。
因为生病难受,像没断奶的猫崽似的蜷缩在被子里,双眼紧紧闭着,时不时不舒服的哼唧几声。
夏烬生听着心疼坏了,他走近,夏清清的脸色较之以往更加苍白,浑身都带着种易碎的病气,好像连碰都不能触碰一下。
夏清清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来,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沉重得根本分不开,整个人像一下子被扔进冰水里、又一下子扔进火堆里,冷冷热热刺激得他好难受,也好不舒服。
生病的小猫崽在无意识下一颗一颗掉着眼泪,而心急如焚的大猫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守在床边,拿着自己的丝质手绢替他擦去眼角泪花,时不时将汗湿的碎发撩到耳后。
夏烬生经验丰富,弄来条热毛巾敷在幼子滚烫的额头上,听他小声呢喃着难受、热之类的话,又打来温水替人擦拭手臂等身体部位,希望能够稍稍减缓一些小家伙的痛苦。
他一直这么守到凌晨,每隔四十几分钟就换一次新的热毛巾,或者擦擦身子、拿棉签濡湿水沾沾嘴唇,几乎没有过片刻休息。
过程中夏清清短暂的清醒了一小会儿——也许算不上清醒——因为他半睁半闭着眼睛,似乎还在混乱的梦境里,喃喃的对夏烬生说想吃冰糖葫芦。
男人紧张了好一阵子,以为是幼子要对自己说什么很重要的话,听清楚后却不禁哑然失笑,边用手背试着小孩儿额头的温度,边低笑着说:“还发着烧呢,怎么会想要吃冰糖葫芦。”
他没太在意,只是在夏清清无意识的又重复了几次冰糖葫芦后,低声哄道:“小猫早点好起来,daddy就找老师傅给你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承诺起了效果,总之原本还因为发烧难受而有些不安分的夏清清,忽然就安静下来,始终皱起的眉毛也稍稍松缓了一些。
他的意识仿佛陷入了沉睡,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浑浑噩噩的,却在再次睁眼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之前来到的小巷子。
只是天光大亮,显然不是昨夜那个时间点。
夏清清还有些发懵,但下一秒,就被个熟悉的声音喊回神——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少年夏烬生手上拿着两份盒饭,明面上是抱怨,实际却很高兴。
他迎着正午微热的阳光向夏清清走过来,单手反拎着书包,笑得张扬肆意。
夏清清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老大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要等你,那肯定得做到啊!”
“现在几点了?”
代替夏烬生回答的,是一墙之隔后的学校,打响的午自习铃声。
这真是很神奇的东西,上一秒还人声鼎沸的隔壁,下一秒便静悄悄的,连片榆树叶子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夏烬生走到夏清清跟前,递给他一份盒饭:“刚打饭去了,不是放你鸽子,我从早上等到现在呢。”
夏清清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等了自己这么久。
“我昨天不是说,要是中午我还没到,你就不用等了吗?”
“那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
夏烬生不以为意,“再说了,要是我真一到中午就走,你又恰好赶过来了,那你岂不就是扑空了吗?”
“可如果我没来,你不是就白等了么。”
“那你不是来了吗?”
夏清清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我要是一直没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呗。”
夏烬生无所谓的说:“这又花不了多少时间,你总会来的。所以我只要肯等,就一定能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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