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靖玉手抚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字画,笑眼盈盈,“这画是极好的,可惜我虚认得几个字,大家之笔,给我欣赏只怕会污了名作。”
苏衍,“名作就是给欣赏的,甭管是达官显贵,文人骚客,还是市井小贩,只要有一颗向往文墨的心,都可以欣赏,宁王自谦了。”
“对对对,宁王谦虚了。”燕熙和附和道。
兰雪靖低头浅笑,他笑着也是冷得,从心到骨头再到灵魂都是冷得。“我腹中无文墨,给我这等粗鄙之人欣赏确实是对牛弹琴。”
燕熙和略显失落,他喜爱书画,兴致勃勃地来找兰雪靖以为他会像莫白桑那样与自己高谈论阔,舞文弄墨,这下他终于清醒了,莫白桑只有一个,再也回不来了。
苏衍看得出燕熙和的失落,缓解尴尬还得他出马,“昨夜惊了宁王的马车,今日该向您赔罪。”
兰雪靖,“世子言重了,我并未受到惊吓。”
苏衍朝房顶上探下来的小脑袋招招手,“你叫胡杨是吧,我看你会些功夫,正巧我随从武双也是习武之人,不妨你们比划比划,也好给我们解解闷。”
胡杨看了一眼武双又看看兰雪靖,在兰雪靖点头后,一跃而下,武双抱拳,“请指教。”
燕熙和拽了下苏衍,“说好的赏画呢,怎么打起来了?”
苏衍,“我也没耽误你赏,你接着赏。”
燕熙和小声嘀咕着,“我真是说赏画不是赏人。”
苏衍用浪荡的余光扫着兰雪靖,“美人如画,当赏且赏,错过这村可没那店儿。”
燕熙和掐着苏衍的胳膊,“我看你才是见色起意,眼睛就没从人身上离开过。”
苏衍用轻薄的目光看着兰雪靖,“你都说了见色起意,我见色了还不起意对不起我跑这一趟。”
两人虽是小声嘀咕,兰雪靖还是听得见,显然是苏衍故意让他听见的,兰雪靖面上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即便被人轻薄他也能平静如水,这种人要不就是习惯了逆来顺受,要么就是藏得够深,苏衍更倾向于第二种。
武双和胡杨打得难解难分,可怜院里的桃树给他们两个糟践的差不多了,苏衍赶紧叫停,“停停停,叫你们比试不是叫你们砍树,好好的桃树都给你们糟践成什么样子了?宁王莫怪,都是我管教不严,放心,这院子里的桃树我会如数赔偿,明个儿保准给你弄几棵一模一样地来。”
兰雪靖,“世子不必挂怀,胡杨他自己也是没轻没重。”
苏衍搭上兰雪靖的手,捏着他的手腕软得惊人,美人如玉,肤如凝脂,大概就是这般吧,“宁王别跟我客气,我这人最不喜欠人情,桃树一定赔,你要是不让我赔,我这心里头必然过意不去。”
燕熙和如法炮制,狠狠拍落苏衍的手,“注意点儿,你太明目张胆了。”
苏衍搓着摸过兰雪靖手腕的长指,轻抚美人,手留余香,昨夜惊马的时候他就嗅到了,今日靠近闻得更清楚了,苏衍确定这股浓郁绮丽的香味是兰雪靖身上的。
兰雪靖立在那儿,眼底藏着风雪面上风平浪静,苏衍很想看看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暗涌。
“今日多有打扰,我们先行离开了。”燕熙和拖着苏衍尽快离开,生怕苏衍下一秒就要扑过去了。
兰雪靖送他们到门口,“二位慢走。”
“宁王你放心,桃树我一定赔!”苏衍大喊着被燕熙和拖上马车。
“你说你,我是真得赏画,你倒是真得见色起意,胆子也太大了都上手了。”燕熙和叨念着。
苏衍伸着长腿,打了个哈欠,“没办法,我这人见着美人就走不动了,不摸上两把心里痒痒。”
燕熙和,“痒痒也忍着,那是北国质子你别想染指。你要喜欢,我让红姑给你寻几个,你别打人家北国质子的注意。”
苏衍,“那些个俗物哪里比得上北国冰清玉洁的白雪?”
“苏衍你……”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燕熙和脑门撞马车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回事?”
“王爷,前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