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扬了下眉,“你也知道啊。”
兰雪靖咬牙用余光刮着苏衍得意的脸,生闷气地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御书房,嘉良帝的桌案上堆满了奏章,有弹劾太子的也有假/币案的,黄乔立在一旁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嘉良帝揉着酸疼的眉心,“疯了,都疯了。他们像一群恶狼死死咬着东宫这头肥羊不肯松口,人人都想扯下一块肉,当真居心叵测。”
黄乔在嘉良帝身边伺候多年,可有时候也得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嘉良帝的心思是越来越猜不透了,“陛下,该喝药了。”
嘉良帝擡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是苦的,非常苦,比起这些年吃过的苦,这药的苦又算得了什么,“敏王身在何处?”
黄乔,“回陛下,敏王殿下藏身与东坊,有诸多高手保护,陛下可放心。”
嘉良帝,“东坊鱼龙混杂,是个藏身的好地方。邵震带人查封那家瓷器铺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黄乔,“大理寺那边只抓到了一个不知情的伙计,瓷器铺里的东西早搬空了,并未留下可靠的证据,那瓷器铺掌柜的身份至今还是无人知晓。”
嘉良帝眼角的皱纹又多了些,这几日更是增添了不少白发,“在朕眼皮子地下造假/币,当真胆识过人。”嘉良帝这话听得出赞叹更听得出杀意,“吴参查得怎么样了?”
黄乔,“刑部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吴参对所有罪名皆不认,还称有人要陷害他。”
嘉良帝,“吴参在户部多年,一直勤勤恳恳,是个难得好官。可扬州铸钱监伍子冲死咬着他,传令下去让袁仁望亲自带人把伍子冲押回来受审。”
黄乔,“是!”
傍晚时候苏衍和兰雪靖又去了吉祥楼,罗绮娇媚地弹着琵琶,苏全端起酒杯,一看罗绮那张千娇百媚的脸眉头深蹙,又把酒杯放了回去。
罗绮故意朝他抛着媚眼,那叫一个勾魂,苏全黑着张脸,非但没被勾去魂儿还惹了他一身怒气。
一曲琵琶弹罢,罗绮扭着曼妙的身姿故意用裙边擦着苏全的脚背而过,带起的香气让苏全心烦意乱,“苏公子您怎么愁眉苦脸的,莫不是我这琵琶弹得不好?”
苏全笑不出来,不过还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好,非常好。”
罗绮的丝卷帕子扫过苏全的面颊,“那公子说说看,好在哪里?”
罗绮刚落座,桌下苏全一脚踏在罗绮的脚背上,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滴滴的勾我是几个意思?”
罗绮笑眼盈盈,猝不及防一脚踢在苏全的小腿肚上,苏全吃痛手上一哆嗦碰翻了酒樽,酒水撒了一桌。
苏衍眼疾手快地抄起卷宗,递了个看戏的眼神给苏全,打趣道,“你俩打情骂俏注意点儿,卷宗借的是要还的,给酒水污了还回去的时候可不好交代。”
苏全脸上阴云惨布,“世子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将来可是要娶妻生子的。”
罗绮不屑地甩着手里的红丝绢锦帕,“没看出来,还是个正经人啊。”
苏全瞪了他一眼,“老子正经的很,不像某些女儿心男人身的人。”
罗绮桌子一拍,撒泼道,“假正经可就没意思了,有胆子下次再看我就把眼珠挖出来。”
苏全,“………世子,我去外面透透气。”
苏全前脚出门罗绮后脚跟了出去,这两人简直让人哭笑不得。苏衍都看乐了,“你说他俩今晚会不会打上一架?”
兰雪靖用抹布将桌案上撒的酒水擦干抹净,“赌一锭银子,苏全打不过罗绮。”
苏衍,“苏全在雍凉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说他打不过罗绮,我不信。”
兰雪靖胸有成竹,“世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苏全在雍凉是高手,可在盛安比他更厉害的高手多了去了,罗绮就是其中一个。”
房门外莺歌燕舞,纸醉金迷,苏全给这里的醉生梦死压得难受,一心想尽快离开出去喘口气,“站住!跑那么快还担心我吃了你不成?”罗绮冷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