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苏衍就起床去冲凉了,今早得去上朝了,后半夜根本睡不着。
兰雪靖迷迷糊糊地醒来,身上好乏,兴许是夏日又兴许是先前昏迷躺太久了,兰雪靖往旁边摸,没摸到苏衍,心头一阵失落,这个时辰该去上朝了。兰雪靖合上眼继续睡觉,没睡一会儿被武双和胡杨一起叫醒,说是苏衍吩咐的,一定要看他老老实实吃早饭,把药全部喝完。
一套折腾下来,兰雪靖一下没了睡意,先前从扬州送来的画像落在宫里了,兰雪靖回去取。
这个季节还不到正午就已酷暑难当,兰雪靖望着日头不由得蹙眉,听闻下了早朝群臣到御书房议事,扬州终究是富庶之地,各方势力都忙着往那儿安插自己的人手,扬州刺史一职争执不下。
等他们争执完还需些时候,兰雪靖去摘星楼去乘凉,半路冲出位披头散发的老妇,几个太监在后面追。
兰雪靖疑惑道,“这是何人?”
小太监擦擦脸上的汗,“回宁王殿下,是冷宫里的人,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真是恼人,一把年纪了对她太过粗鲁显得奴才们不是人,若是不强硬些她老往外跑,这差事当真难做。”
妇人老态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凶恶地盯着兰雪靖看,颤抖地擡起干瘦的手,“孽障,你这个孽障还敢回来!”
老妇人张牙舞爪地扑向兰雪靖,给几个小太监拦住了,“孽障,你这个孽障!”
兰雪靖并不气,反而主动走近,“你认识我?”
“孽障,你和燕允诚都是孽障,都该死,都该死……”老妇歇斯底里地大喊。
小太监们架起拖走,“她应该是认识我,等下,这老妇到底是何人?”兰雪靖喊道,小太监们没有回应他,只顾拖着老妇走。
“宣仁太后。”
兰雪靖忙行礼,“兰雪靖见过岁安长公主。长公主方才说那老妇是宣仁太后,那岂不是……”
岁安红衣依旧,冷冷清清,宫里换了新主,她依旧是长公主,“宣仁太后是我祖父天盛帝的第三位皇后,天盛帝驾崩传位于我大伯昌隆帝,伯父在位其间身子一直不好,病危之时急召父皇回来继位,宣仁太后想让她的儿子梁王继位,百般阻挠父皇回来,更是不惜派出杀手拦截。父皇继位后为郑卿真巫蛊案平反,宣仁太后和梁王被问罪,梁王圈禁宗人府,宣仁太后被打入冷宫。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疯了,身子倒是一直健朗。疯言疯语,宁王切勿放在心上。”
兰雪靖笑笑,“多谢长公主宽慰,我并未放在心上。”
望着岁安长公主离开的背影,兰雪靖觉得有必要去见一下这个宣仁太后,这事等苏衍回来商议一下。
苏衍从御书房出来,一身玄锦华服,气宇轩昂,还多了几分贵气,真有权倾朝野摄政王的样子。兰雪靖紧咬下唇,他想扯掉苏衍的腰封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撕开他的衣衫,用脚踩着苏衍的胸膛。
苏衍朝兰雪靖走来,“还特意等我下朝,王妃好生贤德。”
兰雪靖压下心头的贪婪,“还不是怕丢了你荣清王的面子,不贤德也得装出几分贤德的样子。”
苏衍牵起兰雪靖的手,“王妃有心了,为夫记在心上。”
两人上了马车,临近正午了,热得人难受,苏衍摸摸兰雪靖的脸,细细一层薄汗,“看把你热得。”苏衍心疼。
兰雪靖蹭着苏衍的掌心,“王爷当真心疼我?”
苏衍眼含笑意,“我何时不心疼你了?”
兰雪靖圈住苏衍的脖子,他想撕碎苏衍这身衣裳的念头越发强烈,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晁音和赵元初可有为难你?”
苏衍,“我初入朝堂,他们想给我来个下马威,不过我给先他们来了个釜底抽薪,梁子是结下了,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我猜猜,他们是不是为了扬州刺史一职争得不可开交,在他们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你推举了伍子冲,陛下应允了。一下把晁氏和赵氏全得罪了,咱们世子爷威武啊,能得罪的一次得罪了个遍,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苏衍刮了一下兰雪靖的鼻梁,“你这是在挖苦我?”
兰雪靖赖在苏衍身上,“夸你呢,怎么算挖苦呢,早得罪晚得罪都是得罪不如一次来痛快,像你苏衍会做的事。”
“知我者,兰子虞也。到了。”
“到了?这里不是安西王府。这是……”
苏衍牵起兰雪靖的手,“陛下赐给我的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