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靖揉着发酸的手腕,“好事总不能让我全占了吧,自然得留一样我不擅长的。”
苏衍,“莫白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们是孪生兄弟,你怎就这么多不擅长的?”
兰雪靖怄气上了,“所以他是大盛百年难遇的惊世才子,我是庸才。学武不精,才学不精。”
苏衍笑道,“但是狐貍精。”
“你!听说宋泉把户部这些年的账都翻了出来,百里轩已经进了大理寺的牢房,没想到他还真查出来。”
苏衍倒了杯茶,“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能和辅国司,密卫署合作得如此之好,三方联手直接把户部掘地三尺了。宋泉是个人才。”
兰雪靖撒气道,“只有我是个庸才,狐貍精。”
苏衍捏起兰雪靖的下巴,“狐貍精十八个心眼子还算庸才,那天下之大得多少傻子。跟你说个事,我今个儿见刘佳没在御前伺候着,一问才知他摔着了,好像还伤得不轻,陛下准他养好了再来伺候着,我找人问过了,说他脚扭伤了,不过伺候他的人说肩膀也伤着了,左边的。”
兰雪靖想起摘星楼见到的黑衣人,他一刀挥过去恰好割伤了那人的左臂,“如此看来这个刘佳值得注意了。”
苏衍坐在兰雪靖身边,看他画得画忍不住发笑,“刘佳是值得注意,不过眼下,我们可以看看百里轩这把火能不能烧到陇西。都知道百里轩是晁音的人,如今户部多人参与做假账贪墨银子,可辅国司抄家的时候这些官员家里可没钱,银子都给谁了可想而知。”
兰雪靖拿起笔在画上又添了一笔,好像更丑了,“百里轩这把火烧得到晁音未必烧得到陇西,陇西的势力遍布整个大盛的官场,顶多撤了晁音的官,也要不了他的命。就看赵元初能做到何种境地了。”
苏衍,“不过晁音不会坐以待毙,鹿死谁手还不晓得。”
兰雪靖拿起未着墨的笔扫过苏衍的鼻梁,“你也得小心,万一他们要拖你下水就不好办了。”
苏衍想了想,“户部贪墨可跟我扯不上关系。”
兰雪靖笔尖轻点苏衍的喉结,“未必,苏衍你从前是不是暗中相助过前太子燕熙照?”
苏衍挑起兰雪靖的下巴,“你从前果然是想杀我,这都查过了。”
兰雪靖,“从前是想过,现在我只想和你共赴云雨。”
苏衍浅尝辄止地在兰雪靖唇边轻啄了一下,“色/欲太重了你。”
兰雪靖眼尾上挑,“受不住了?”
苏衍,“那倒不是,你是欲望,而我贪欲,我们两个天造地设的一对。”
兰雪靖,“不闹了,你和前太子燕熙照牵扯多少。”
苏衍轻叹一声,“我也没和他有什么牵扯,就是燕熙照在查一桩旧案的时候,我暗中搭了把手,这也能牵扯到我?”
兰雪靖,“旧案?什么旧案?”
苏衍回忆了下,“大概在三年前这个时候,有位妇人来盛安告御状,说是原耀州刺史崔添的妻子,拦了燕熙照的马车递血书,力证自己的夫君崔添没有贪墨赈灾银子。”
兰雪靖靠在苏衍怀里,摩挲着苏衍手掌粗糙的茧子,“后来呢?”
苏衍,“原耀州刺史崔添在嘉良十一年因被告发贪墨赈灾银两问斩,据说当时闹得很大,我那个时候还在雍凉,听阿爹说过一些,他说崔添寒门出身,出任耀州刺史一直兢兢业业,兴修水利,为老百姓做了很多事。嘉良十一年六月,耀州闹了洪灾,当时朝廷拨了一百万两赈灾银,可这些银子并未用在赈灾上,说是给崔添贪墨了。当时疑点重重,不过最后还是给崔添定罪了,耀州司法参军张干玉亲自举证。”
兰雪靖,“张干玉,汤石河防线崩盘,耀州刺史张干玉和耀州共存亡,不成想他曾是耀州的司法参军。苏衍,后来那位妇人怎么样了?”
苏衍很是无奈,“崔添案已过去多年,要翻案谈何容易,况且还没确凿的证据,最后在晁音等人的施压下不了了之了,我当时偷偷将那位妇人送出了盛安城,给了她一笔钱好养活自己。这应该牵扯不到我吧。”
兰雪靖思量片刻,“不好说,你暗中出手相助的事除了燕熙照还有旁人知道吗?”
苏衍,“应该没有了,我就给了她一笔钱送她出城,即便给人知晓了去又能如何?”
兰雪靖狡猾地眯着眼,“又能如何?苏衍,别忘了当今陛下最嫉恨的是谁?如果让燕熙宸知道你曾帮原太子做事,你猜会如何?即便他不在意,可若有人以此大做文章,你苏衍摘得干净吗?”
苏衍笑了,眼底可见寒意,“确实,还能给我扣个指使罪妇挑事的罪名。不过眼下谁会扒出那些旧事拖我下水?”
兰雪靖蹙眉,“自然是火烧到谁身上谁急啊,别捏我大腿。”
苏衍亲吻兰雪靖烧红的耳垂,“子虞你身子也烧了,好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