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你。”沈夜檀说着就往外跑。
兴许是昏黄的灯光又或许是酒劲儿上头,寇啸一时间躁得很,起身去拉沈夜檀,把人按在门上,“跑什么,我吃了你不成。不是你平日里嘴上不饶人的时候了?”
“放手,寇啸你若真有那喜好,吉祥楼的小倌你随便找几个玩玩便是,缠着我做什么?”
“慌了?”寇啸不如沈夜檀高,可身子壮力气大,沈夜檀手腕给他抓出了印子。
“慌你个……”沈夜檀气得险些骂人。
寇啸爽朗地大笑,“当年你在云渊阁是不是也这么骂朝臣的?我记得你连晁音都骂过。”
沈夜檀挣扎,“干你何事,给我放开。寇啸,你要是诚心气我,现在也该闹够了。”
“坐下来陪我把酒喝完。”寇啸放开沈夜檀坐下。
沈夜檀惊魂未定,立着眼瞪着他,“喝,喝,也不怕喝死了。”
寇啸给他倒酒,“不要在百里轩的供词上做手脚,陇西贪墨银子掏空国库,不能再放纵他们了。”
沈夜檀,“寇啸,你当我是非不分的傻子不成,即便我不希望晁音倒,也断然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做手脚。”
“那就中,来喝酒!”
百里轩的供词送到了燕熙宸手上,燕熙宸当天就命辅国司抄了晁府,没抄出多少银子,燕熙宸气得摔东西,“这些年他贪了那么钱都去哪儿了?钱呢?”
燕熙宸气得双目通红,他本以为能在晁音府上抄到不少钱,谁知什么也没抄到。
“陛下,宁王殿下来了。”
“让子虞进来。”燕熙宸正了正衣襟。
“又气什么呢?”兰雪靖进门见一地的瓷瓶碎片。
燕熙宸迎上来握住兰雪靖的手,“子虞啊,你可算来了,晁音家没抄出多少银子,钱都去哪里了?如今国库短缺,朕要疯了。”
兰雪靖把手抽回,“陛下,银子不一定是晁音贪了去,而是以他为首的一群人贪了去。”
燕熙宸甚是颓废,“那要如何?对了,让沈夜檀去审晁音,让他供出到底谁贪了银子。”
兰雪靖摇头,“陛下,晁音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是一体的,晁音不会交代,因为他交代了就会失去拿捏那些人的把柄,他不说,那些给他攥着把柄的人才会拼了命的力保他。”
“说的也是,晁音一旦招了,大盛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得下马。朕好累啊,那么多事需要操心,人人都想着害朕。子虞,他们哪天会不会偷偷把朕杀了?”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身边有辅国司和密卫署看守,没人敢伤害你。”
燕熙宸恍惚着,“不,朕夜里总感觉有人站在床边盯着朕,朕清楚感觉得到他在用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着朕,是不是,是不是父皇他……又或是……那个人。”
“那个人?”
燕熙宸眼中的红丝更重了,像是身边有恶鬼盯着,惊恐地环视四周,“敏王燕允穆……”
嘉良帝遗诏上要传位的人,也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赵元初截杀了燕允穆,篡改了遗诏。
“陛下,他死了吗?”
燕熙宸愣了下,“死了,赵太傅说的,他已经死了。”
兰雪靖,“陛下亲眼见过?”
燕熙宸眼睛睁得大大的,溢满了惊恐,喉结滚动,“没…没有,太傅说尸体已经处理了。父皇当初秘密召他回来,没人知道,如今人失踪了,朕让人去查了,得给个交代。难道他还没死?”
燕熙宸瘫坐在地上,“难道他还活着?”
兰雪靖,“陛下,你先冷静下,赵太傅做事素来不会留有后患。其实有一事我想问很久了,先帝驾崩的时候,赵太傅是怎么进皇宫的?”
燕熙宸神情恍惚,“我听他提过一嘴,皇宫
“密道在哪里?”
“朕没见过,问这个做什么?”
兰雪靖真觉得他蠢到家了,“皇宫里有密道,陛下就不担心吗?若是旁人利用这些密道进出皇宫,威胁陛下岂不是更容易。”
燕熙宸脸色煞白,“是啊,朕怎么没想到呢,怪不得朕如此心神不宁。说得对,说得对,马上召赵太傅进宫,朕有话问他。”
兰雪靖,“我先回避一下。”
“后面,你去后面躲着。”
赵元初进宫,“陛下急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燕熙宸屏退了宫人,“朕问你,当初你利用密道入宫,密道入口在何处?”
赵元初平静如常,“陛下怎么想起问密道的事?”
燕熙宸,“皇宫地下有密道,万一有人从密道摸进皇宫谋害朕怎么办?密道入口在何处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