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胡不讲理1
刑部牢房,晁游哼哼唧唧,刚说发热了要喝水,虽然他现是阶下囚,可谁都知道晁家势力遍布朝野,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逃出生天了呢,狱卒们也不敢得罪这个二世祖。
晁游其实是晁音大哥的儿子,晁音大哥晁谦早早病逝,两个儿子都过继到晁音名下。晁游翘着二郎腿,轻哼小曲儿,把刑部大牢当自家卧房了。
进来两个狱卒不由分说地把晁游架到了刑房,兰雪靖候着他了。晁游眯着眼瞧了好一会儿,不怀好意地勾起唇,“即便我是罪臣,那也是大盛的罪臣轮不到你一个北国质子来审讯。这事儿荣清王做得可不地道了,你俩在床上如何是私事儿,可公堂之上容不得徇私。”
兰雪靖倒也不气,懒懒合上卷宗,“哎呦,晁大人也知公私分明了,那你利用礼部尚书一职贪了不计其数的钱财也是私事?”
晁游吃瘪,“我……都说了要审也是大盛的官员来审我,轮不到你。”
兰雪靖单手托脸,很是烦恼得样子,“那不巧了,今日就得我审你。”
“你!我要上奏陛下。”
兰雪靖摇摇头,“你觉得陛下会见你?”
晁游面无表情,他不动声色的样子獐头鼠目,“我算是看明白了,陛下也…”他想说燕熙宸跟兰雪靖也是床笫上的关系,但是妄议天子他还不敢,“自古红颜多祸水,今日我幡然醒悟,这话说得不对,蓝颜更祸水。”
“蓝颜祸水?你说的蓝颜是谁?”兰雪靖明知故问。
晁游不怀好意地扬了扬眉毛,“我没说谁,就是感叹,感叹。”
兰雪靖笑了,笑容纯真,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确实蛊人,眼睛亮晶晶的,单纯地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感叹,晁大人在这深牢大狱不感叹自己大起大落的境遇,竟感叹起蓝颜祸水,当真和别人不一样。”
晁游笑皮不笑肉,“我的境遇是大起大落,但是我想感慨点什么,也不劳您费心。”
“我也没想在你身上费心。”兰雪靖起身,身上的香气弥漫在刑房内。
晁游看他的眼神甚是轻薄,“美人带香,怪不得能把雍凉的虎迷得乐不思蜀。”
“你是不是还想说,不只把雍凉的虎迷得乐不思蜀还把君王迷得从此不早朝?”
晁游,“这可不是我说得,你自己说得。”
兰雪靖,“听闻晁大人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未用刑。”
晁游警觉着,“我告诉你,我就是下狱也是朝中大元,你一个北国质子若是敢对我用刑,不怕影响两国邦交?”
兰雪靖,“美其名曰质子,说不好听就是弃子,北国都弃我于不顾了,我还顾忌两国邦交?”
“你!哎呦,我腿疾发作了,好疼啊。”晁游开始耍无赖了,捂着膝盖鬼哭狼嚎,俨然一泼皮无赖。
兰雪靖眯着眼,“晁大人有腿疾啊,哎呀,怎么说都是朝中大员,这牢房阴暗潮湿难免会令旧疾复发,这是大事不能耽搁,得赶快就医,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兰雪靖话语真挚,字字恳切,听得晁游都信了。兰雪靖瞥了眼刑具架子,“不如砍了吧,缺条腿但是能保性命。”
“……”刚才还用甜腻的话语字字句句真挚无比,转头同样的语气要直接砍了他的腿。
晁游扯了扯嘴角,“不碍事,不碍事,小毛病。”
“这可不是小毛病,得治。来人,把晁大人的左腿砍了去。”
“等下,等下!好歹我也是陇西晁氏之后,朝中正三品大员,岂容你一个他国质子凌虐!”
“哎呦,忘了您身份尊贵。”通体雪白的小蛇顺着兰雪靖的肩头爬下来。
晁游白了脸,“蛇!”
兰雪靖拇指揉揉小蛇的头,“沙漠银蛇,咬上一口身体会慢慢腐烂。晁大人要不要试试?”
“你!岂有此理!刑不上大夫,再说我就是戴罪之身也是大盛的礼部尚书,朝中三品大员,你一个北国质子有何理由干涉大盛政务,提审大盛官员,你若敢动我一分……”晁游死盯着缠在兰雪靖手腕的银蛇,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