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什么?」牧霜灵终于觉察到不妥,再连接起司怜梦今天奇怪的举止,她心中不禁一凉……
「应该说,妳跟太子妃,应该很明白两个女人之间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司怜梦缓缓地道。
牧霜灵几乎从贵妃榻里倒下来,她抓着一旁的扶手才勉强坐直身子,目瞪口呆地道:「妳说什么?」
「妳自己听得清楚。」
牧霜灵觉得自己在作梦,这梦怎么如此真实?嗯,一定是梦……
她想晕倒过去装作一切没有发生过,或者是就此消失在这世界……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没有醒来,眼前还是司怜梦。
「妳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司怜梦厉声道。
「妳……为什么说起我跟太子妃?」牧霜灵还在作垂死挣扎,强笑道:「我跟太子妃就是朋友啊,哪里知道什么女人之间的爱情?这些荒唐的想法是妳从哪里听来的?两个女人哪来的爱情啊?」
司怜梦站起来,一步步逼近至牧霜灵坐着的贵妃榻前,深深地弯身,鼻尖碰着牧霜灵的鼻尖,一字字地道:「是我的朋友,牧霜灵教我的。」
牧霜灵的眉头深深地皱着,樱唇欲言又止,似乎完全不明白司怜梦在说什么,事实上她也很疑惑,到底司怜梦是如何知道此事?
到了现在,牧霜灵还抱着否认到底的心态,希望司怜梦只是见两人过于亲密,所以胡乱猜测而已。
司怜梦面无表情地把薄唇凑到牧霜灵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牧霜灵的脸色「唰」一声变得惨白,身子轻晃,像是要晕厥过去。
司怜梦说的那些话,正是今早自己跟尹依依的对话,之后自己在跟尹依依做什么,她自是心知肚明。
牧霜灵苍白的双唇微掀,好像是想辩解,但却颓然发现司怜梦根本发现了这一切,只能勉强提高声调道:「妳怎么躲在外面偷听!」
为什么司怜梦会特地听自己的墙角?
「妳今天起来开门的时候,衣服穿得松垮垮的,里面那些……东西.我都看见了。」司怜梦站起拉远距离,指指牧霜灵的胸口。
牧霜灵的手不禁抚上自己的胸口,今早更衣时便看得清楚了,全都是尹依依乱啃乱咬乱吻的痕迹,她还在庆幸司怜梦没有看清楚,原来……
「所以妳今天才会这样?」这样……奇怪。
「我最好的朋友跟她的堂嫂□□,我能不生气吗?」司怜梦厉声道:「牧霜灵!妳这是在□□!要是给别人知道了,妳可是要投石至死的!」
这事情,牧霜灵的确理亏,因为她不但喜欢女人,而且喜欢了自己的堂嫂--而这堂嫂将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我也没办法……喜欢一个人,哪里有理智可言?妳以为我想喜欢她吗?我也不想……但我就是忘不了她,真的,忘不了她。」牧霜灵轻声道:「我在这事情受过多少次挫折,多少次真的想就此放弃了,可是……我每次都会回到她的身边,就算她待我不好,我都会回去。」
说着,牧霜灵不禁掩脸痛哭,这段情路的确不容易,先是尹依依冷淡的回应,再是身份和性别的阻隔……多少夜里含泪跟自己说要放弃,但感情岂是说断就能断。
司怜梦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这种折磨她也是体会过,可是……对方是牧霜灵的堂嫂啊。
牧霜灵跟其他人一样,但她喜欢上一个女人,这是她唯一的错。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本就是个致命之错。
「放弃吧,霜灵,别再执在于这段感情了。」良久良久,司怜梦方才半跪在牧霜灵面前,擡起脸来,无比认真地道。
牧霜灵身后那敞开的窗户迎来皎月银光,洒在司怜梦脸上,使她看起来更见诚恳。
司怜梦明白假若这件事被暴露于天光之下,究竟会发生怎么样的灾难,所以她才要牧霜灵放弃。
「妳不能……叫我放弃。」牧霜灵放下抹泪的手,迎上司怜梦的眼睛,一字字地道。
「妳会被唾骂至死的,而且牧家将会因为妳们而丢尽面子,这叫中原燕朝如何在外族面前擡起头来!」司怜梦铿锵有力地道,虽然她没有闻萧盼蝶那身好本领,但那颗忠义之心,却跟任何武人没有分别。
尤其是司怜梦饱读诗书,自幼深受儒家礼法之薰陶,对于道德伦理自是极为看重,因此她完全无法接受正在玩火的牧霜灵。
牧霜灵望了司怜梦几眼,终于还是靠在贵妃榻的扶手上,虚弱地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如此困难?」
明明就是两个人的事,为何要扯上国家民族,道德伦理呢?
只是想单纯地喜欢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