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浑浑噩噩头晕脑胀,猛地回头看向广场,方才站着拥吻的钟涧和钟灵却变成了顾星丞和姚越的脸,他目眦欲裂,刚站起来,怀里的人又拉住他,说:“柯淮,我跟顾星丞只是朋友,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定睛一看,怀里的人又不再是他自己的脸,而是变成了姚越,哭得梨花带雨,见他回头,姚越哭着说:“你别赶我出去好不好?”
他气急攻心,怒上心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走开!”
……
顾星丞处理完公务还没到下班时间,柯淮依旧在睡。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脸气鼓鼓,他坐在沙发边上看了会儿,柯淮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露出了纤长白皙的颈项,靠近肩膀的位置还有浅浅的一枚牙印,是之前他留下的。
柯淮皮肤嫩,容易留疤,他们刚发生关系的时候他特别喜欢在柯淮身上留印子,他本性如此,在分开的那段短短的时间内,在决定用柯淮公司来威胁柯淮的时候他已经认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柯淮伸腿的时候踢了一脚沙发,随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星丞,他差点没控制住一脚踢过去,好险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抹了把脸坐了起来。
“喂你起开一点,我现在看到你就烦。”柯淮捂着自己的脸说。
顾星丞看着他,颇有趣味:“怎么了,要翻身把歌唱么?”
柯淮从指缝里看他:“哦,你现在是奴隶主是吧?我这个被压迫的是没有不想看到你的资格的是吧?”
顾星丞弯了弯嘴角。
“那也不想看到你。”柯淮说。
“做了关于我的不好的梦?”顾星丞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嗯,”柯淮说,“所以说让你起开了。”
说完,他肚子叫了一声,使得他这句话十分没有杀伤力。
他懊恼地搓了搓脸,顾星丞站起来,转身去拿自己的外套:“走吧,去吃饭。”
柯淮郁闷地站起来,究竟是他太敏感了还是什么,为什么自从他见到姚越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甚至还做了关于姚越和顾星丞有奸情的梦。
——
下午陆渐晖吃过晚饭回了实验室继续做实验,晚上八点,师弟师妹们要去玩耍,让他去请客。
陆渐晖十分无奈,但还是跟着去了。
这几天他没什么心情,刚被柯淮拒绝,他只想沉浸在实验里转移一下自己的思绪,偏偏师弟师妹们说他看起来没精神,要带他去嗨皮嗨皮。
夜色斑斓,绚烂的灯光照在小街的青石板道上,正是夜间生意红火的时候,却有一家店面在装修。
酒吧门口架着辆架梯,有人坐在顶端在拆招牌,旁边立着个牌子,白字黑字写着:今天不营业。那字还是毛笔写的。
牌子旁边也站着个人,穿着太极服,后脑勺上绑着小辫子,抱着双手,正仰头看着架梯上的人,看模样是个监工的。
陆渐晖本来不想注意他,不过这一身太极服看起来着实冰冷,现在快入冬了,他还只穿一件单衣。
“啊,最喜欢这一家了,今天竟然不营业啊。”师妹有些遗憾地说。
监工的人回过头来,果然是钟灵。
“今天不营业哦,明天也不营业,改天再来吧。”他说。
明明是带着语气词的话,他说起来却不带情绪,面容冰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冻的,看起来像个死人。
陆渐晖对上他的视线,他平淡地移开了眼睛,就像看到了一团空气,没有要跟陆渐晖的打招呼的意思,又去看招牌。
动作挺快,今天柯淮刚提的建议,他今天晚上不惜浪费最佳的营业时间也要换招牌。
来得及制作新招牌吗?陆渐晖想。
他们去了别家,不过也是在灵涧山火的不远的隔壁。
大约十点,陆渐晖出来抽烟,灵涧山火的招牌已经换下来了,现在是什么牌匾都没有。
店面没有点灯,看进去黑漆漆,只留了一盏奶白色的门前灯,不怎么明亮地照在门口一小片地方。
门口坐着个人。
依旧是那身衣裳,坐在门槛上,灵涧山火装修得非常不像寻常的酒吧,倒更像是个书店,钟灵神奇地跟这个像书店的酒吧完美融合气质,很自然地坐在门槛上伸着长腿。
陆渐晖看到他摸出手机,似乎是接了个电话。
“对,换了,怎么了,什么时候把你的眼线从我这里撤走?”
“钟涧啊钟涧,你怎么真就这么贱呢?换不换招牌又怎么样?你还真有脸往上贴啊。”
陆渐晖抽着烟嗤笑了一声,他真的有点搞不懂钟灵为什么能用这种理直气壮无所畏惧的语气跟钟涧说话,就真的挺有意思的。
钟灵转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招了招手,再次被钟灵无视,他把烟掐灭,然后转身进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