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淮点点头，没有继续往下问。

“你最近过得好吗？”顾星丞忍不住问。

“还不错，”柯淮回答，反问，“你呢？”

“我也挺好的。”顾星丞说。

“是嘛？工作还顺利？”柯淮问。

“嗯，还算顺利，”

“真的好久不见了，你……变了一点。”顾星丞说。

“是吗？我感觉你没怎么变。”

“这次回来待多久？”柯淮问。

“还不清楚。”顾星丞回答。

氛围稀松平常，在他们分开之前，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氛围了，好像没有过龃龉似的平常，却也处处透着生疏和客气。

今天圣诞节，餐厅到处都是出来约会的小情侣，至少双人桌大多是，餐厅推出活动，双人桌都赠送一份甜点。

上甜点的时候，柯淮愣了愣：“我们没点。”

侍者笑着解释是赠送的。

看着爱心型的甜点，柯淮没有了下嘴的欲|望，这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一对了，顾星丞也看了看那个蛋糕和柯淮收手的动作，直到这时他才问：“你跟他……还好吗？”

柯淮顿了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沈墨山，他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嘴，不欲多说，只是笑了笑，他不想跟顾星丞谈感情生活，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跟他说。

顾星丞看出来了，他笑了下，很短促，随后声音低了些：“其实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答应我的邀约。”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苦涩，又带几分故作的轻松：“毕竟是圣诞节，最适合二人世界。”

柯淮不接腔，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吧，吃完就别占着座位了，外面还好多人等着呢。”

说着率先站了起来。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顾星丞似乎忍耐了很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天，你为什么会在富丽园？”

富丽园就是他那个复式小楼的小区。

柯淮顿了一下，回头瞥了他一眼，眼里有着不知道是奇怪还是嘲讽，顾星丞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柯淮说。

问这个干什么，他当然是想知道答案而已，柯淮是不是还怀念他们的以前，是不是因为想起他才去到那里，是不是也有一刻想念过他，就像他在国外疯狂地想念柯淮一样。

没有回答，他觉得这个原因俩人都心知肚明。

柯淮扭头出去了。

他也跟着出去。

外面四处装点上彩灯，不少店门口都摆了圣诞树，很有节日的气氛。

柯淮去找自己的车：“行了，饭也吃了，差不多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有缘再聚。”

他看起来就是随意跟老同学吃了顿饭就要走了。

顾星丞看着他那许久不见的背影，完全下意识地、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

柯淮回头，眉眼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还有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顾星丞说。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想过我吗？”顾星丞情不自禁地问，他看着他，就像要把人印进眼睛里，见人抿着唇不说话，他又苍白地笑了声，挽回体面，“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是想打扰你跟你男友……”

柯淮不耐烦地打断：“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顾星丞愣了下：“你说。”

“你回来，真的是为了看你爷爷和交接工作吗？”

顾星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怔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

“是的。”

“我看不是吧。”柯淮漂亮的眉眼闪过嘲讽，这回顾星丞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是嘲讽。

“难道不是为了姚越吗？”柯淮抱起双手，一个防御和带有敌意的姿态。

顾星丞皱了皱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

“姚越要结婚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柯淮眯起眼睛，“你难道不是特地回来参加他的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