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牵着糖糖出门遛弯,路过一丛桂树林。
焉岐:“老公,这儿好香啊。”
云辞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跟头。
遛弯回家,松开糖糖脖子上的牵引绳,焉岐忽然靠近,“老公,别动。”
云辞脖子涨得通红,忍无可忍低声威吓:“你到底想干嘛!”
焉岐眨眨眼,从他发顶撸下一朵黄色小蕊,“我只是想说,桂花沾头发上了。”
看着那朵小黄蕊,云辞眼皮猛跳,无奈松开人,“那个词以后别说了。”
“什么词啊?”
“就是……”云辞立刻反应过来,成功在说出来前将那两个字咽回去,斜睨向他,下巴微擡,“没什么。”
想让他说出来,做梦!
之后无论焉岐再怎么喊“老公”,云辞都无动于衷,一段时间后,焉岐也知道这招不管用了。
不仅如此——
“你刚才听见没?江岐喊少爷‘老公’呢。”
“这么说,咱家少爷是上面那个咯!”
“真看不出来,少爷挺猛的啊。”
焉岐:……
-
张叔今天去学校看闺女,就只有焉岐随云辞去医院。
一上车,云辞就发现他那张脸臭的,都能去当酸菜坛子了。
明明占便宜的是他,怎么最后反倒他不高兴?
想起他早上做的那些事,云辞暗暗摇头,决定不惯着他,免得惯出毛病。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总是状况百出。
抵达医院,刚到住院部就听见大厅值班的几个小护士在议论5层501室VIP病房——那是他给白瑶安排的病房。
白瑶母亲和弟弟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横跨300多公里跑来,面对重伤躺在病床上的女儿非但没有关心,反而张口就是要钱。
关于这件事,云辞和警方联合封口,只说白瑶是被车撞伤。
这对母子就认为肇事者肯定赔了不少钱。
“这病房得花不老少吧,人家愿意赔多少啊。”
云辞坐电梯到5楼,梯门打开就听见病房内传来这样一句。
白瑶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前前后后进行三次手术,这两天才稍微好转,看到妈妈和弟弟,张口闭口的钱,心彻底冷了。
“责任方全在我,还得赔钱呢。”
“什么!”白瑶母亲陡然拔高两个调,房门没关也不管谁听没听见吼着道:“把你撞成这样,还得你给钱!”
白瑶牵动嘴角,冷冷撂下一句“是啊”。
这时,一头黄毛从妇人身后漏出来,打量着白瑶,眼底满是鄙夷不屑以及一丝自傲,“姐,这事儿你骗妈行,可骗不了我,你要赔钱还住这么好的病房?”
云辞停下来听了会儿,瞥向焉岐,“你去假扮债主。”
哪知这人故意装作没听见没看见。
“江岐?”
焉岐拎着果篮,擡头看看走廊里的廊灯,又看看两侧雪白的墙壁,就是不看他。
眼见病房里都快吵起来了,云辞嘟囔句“麻烦”,勾住他衣领拉下来,踮着脚亲了一口,“老公,帮个忙。”@无限好文,尽在半夏小说
话落,果篮已经塞进手里,焉岐大步走到病房门前,努力憋住笑,冷冷扫过房里其他两人,“你们就是白瑶的家属?”
白瑶母亲擦擦眼角擡头,一眼看到足有门高,挡住房门的男人,心口微跳,“你是?”
焉岐:“正好,白瑶还欠我8000万,既然你们在,那就帮着一起还了吧。”
“8000万!”黄毛弟弟嗷了一声,扭头问白瑶,“你怎么欠这么多!”
白瑶眼泪说来就来,“你以为你买车买房还赌债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那不是你……”
“我也才出来几年,妈就问我要这要那,我一个做女儿的能不给么,可我哪有那么多钱!”白瑶说着说着,眼泪就跟决了堤,“我就只能借啊。”
“高利贷就是这样,我又没架着刀逼你,”焉岐很自然地接过话,转动了下脖子,“8000万少一分都不行,你们谁来给。”
白瑶母亲一听这么多钱都快吓傻了,连忙摆手:“跟我没关系啊,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当我眼瞎呢!”焉岐用力掰动手骨,像是审视货物似的打量着她跟她身后的年轻人,“你是她妈吧,老是老了点,拆一拆也能卖,后面那个价钱更高。”
焉岐点评着他们身上能卖的地方,走进病房,吓得一老一少赶紧往后躲。
白瑶母亲:“你敢卖人!我,我去告你!”
“好啊,你尽管去告,看看到时候法官是让你们还那8000万,还是判我坐牢!”焉岐走到茶几旁拿起水果刀把玩两下。
凶狠的长相配上那股骇人的视线,吓得两人忙不叠跑出病房,跟身后有鬼追似的。
云辞拎着果篮靠在墙边,摇头叹息。
走进病房,焉岐立刻放下水果刀接过果篮,脸上笑开了花:“刚才表现怎么样?”
“还行吧。”治标不治本。
焉岐高涨的情绪瞬间萎靡下去,像是幼儿园里努力表演却没得到小红花的孩子。
表现得太过明显,云辞想不注意都难,轻叹口气,擦肩而过时,小声道句“老公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