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吃,我连一口都没咬,就不翼而飞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情况。
“现在还没到晚上,哪有什么脏东西,没了就再做一个。”魏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天子果然神经兮兮的,胆子又小。一点动静就给他吓得找娘。
“我这次真的没说慌。”她说完又澄清道:“我哪次都没说过慌!我还是比较诚实的。”
刚好厨房那边又做好一个肉夹馍。
魏刚塞到她手里:“快吃!别挑食。”
“我是说真的,唔,我上一个肉夹馍。”她只能带着惋惜又遗憾的表情,张开嘴,正要咬,嗖一声,手里空空如也,肉夹馍又不见了。
现场出演肉夹馍凭空消失。
魏刚见此叫的比她还大声:“哎哟娘呀!真的有鬼!”
两人吓得四处张望。谁都不知道眼前的一幕该如何解释?
她也不想吃肉夹馍了。
她可不觉得这是什么魔术,如果真是魔术应该她变才对,可她并没有。
与此同时守边城的人都是马家兵,魏兵多数会往其他地方增派人手。
马英俊期间又来了次军营查访,到了晚上,魏兵所在的营地灯火通明,据说是因为这里肉夹馍会凭空消失。
左将军吩咐人多打点灯,连他都变得神经兮兮。马英俊找人一问才知道魏兵还有心思吃肉夹馍。结果发生肉夹馍集体消失事件。
“把天子
带来真的没问题?”马英俊发出一声疑惑。
翌日清早,魏营的灶台多了碟花生米,人人都有份,可肉肯定没有了。
田堂静捧着碗白粥喝得津津有味:“再给我几滴芝麻油,还有一碟花生。”
魏刚查岗回来后,他端起粥也喊着来几滴芝麻油,喝完,直呼:“公子可真会吃,这下白粥都变成珍馐了。”
“再给我一碟花生米。”
因为给天子做吃的,魏营的伙食肉眼可见也变得好了起来。
魏兵们蹲在地上咕噜咕噜喝着,虽然没有芝麻油,可浓稠的粥羹已经足以暖胃。平常他们大清早只有刷锅水喝呢!
附近的马家兵捧着跟水似的刷锅粥,忍不住羡慕起来。
昨晚还以为魏氏来了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他们还嘲笑这里的魏氏带了个公子兵。
如果打起仗,那公子兵没自己踩到自己脚摔了就不错了。
没想到人家公子兵吃的好,手下也吃得不错。
田堂静喝完将碗一放,忍不住问魏刚:“我该不会要等到仗打完才能回去?”
“你就忍几天,而且军营也有好玩的。”魏刚已经主动担起做保姆和陪玩的责任。
“好玩的?”她小声嘀咕:“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好玩的娱乐设施,更别说军营。”
“又驴我。”
魏刚听见不乐意了:“赵公公说你想学射箭?今个还想学吗?”
她擡头先是望下火辣辣的太阳,刚要摇头,就响起上周在猎场,是个人都有武功。
连赵公公都会射箭,就她在干瞪眼。
现在要是有人跟她说这个世界的狗都能翻墙,她更得学了。因为她也不会翻墙!
“左将军所言极是,我要摆脱战五渣的称号!”她突然站起来双手握拳迸发出斗志。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有礼貌了?魏刚心里头忍不住犯嘀咕。
他便自告奋勇道:“刚好今天我有空,教你一天绰绰有余。”
在这年头连平头百姓都能拉个草弓,射几箭,天子作为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教起来应该不难。
魏刚此时此刻是这么想的。
等到训练场地,他再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这世上也许没有人比天子更废了。
连个女人都比天子强!
训练场上传来左将军恨铁不成钢的怒吼:“胳膊胳膊!拉直,没吃饱是吧!”
那个松黄长袍的年轻人拉着弓,双手都在发抖:“我可能真的没吃饱,早上喝得是粥,一动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魏刚:“我看你是想找借口偷懒,去跑一路。”
田堂静听话的去跑,刚跑二步就被草绊倒在地。要不是附近有沙子,她肯定要摔伤了。
魏刚从未见过如此扶不上墙的人,他嗓子都快喊哑了:“你看你这个德行?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这下她不乐意了,她好不容易激发斗志想学点东西,结果屡遭挨骂:“你能不能别鸡娃我,我也不喝鸡汤的。我老婆会养我。”
说的那是理直气壮。
魏刚越看天子越觉得他丢了男人的脸。
“作为男人岂能久居.....。”
她立即跳起来喊道:“你再说一句,小心我跟夫人说你破坏我们夫妻感情,还要让我骑在她头上。”
“你你你,你还是别学了,直接跳过,能射中城墙就算合格!”堂堂左将军最终还是怂了。
是有几分道理,他都娶了个那么厉害的老婆,还努力什么?天子以前就没有实权,现在虽说还没有实权,可是架不住她有当家的宠爱。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学,公子想想若以后您年老色衰,当家的还会像现在一样惯着你?这不得学点本身傍身?”魏刚此刻就像语重心长的长辈劝告晚辈。
她愣了愣,估计没想那么多:“夫人会这么做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魏刚循循诱导,眼看天子要上钩,他打算多教育几句。
结果她眼睛突然亮堂,整个人神采飞扬道:“那离婚应该有赔偿吧?比如赡养费什么的,夫人应该会给个分手费,赐我块土地收租,或者直接赐我座城,照样能吃喝不愁。”
魏刚:.......
所以你才有那么多借口不学习是吧!
“按照我说的,你射中城墙就算你合格了。”魏刚将弓箭交给手下,为了正式将此次教学收尾还是提出最后的条件。
她答应了。
魏刚很快带她来到城墙底下,巍峨高大的城墙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压力。
他已经没有什么要求,能拉开弓,随便放出去就是最大的进步。
田堂静无语了,她才学了一会就让她实战,是不是太着急了?
还是说已经不想教自己了。
同样为了将学箭划上完美的句号,她这次真的很努力了。
“魏刚真的很抱歉。”她说完迅速拉弓一放,仪表上还真有专业弓箭手的水准。
魏刚略微诧异,见她满脸认真,突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天子太没有耐心了?
要不要再费点时间帮帮天子?
就在他这么想时,田堂静射出那箭飞了两米,箭头就扎在地里,然后带崽母鸡路过还啄了一下那支没有杀伤力的箭。
连后厨养的鸡都没觉得有什么威胁。
魏刚表情崩裂。
她羞愧地再拉一次:“这次肯定能的!”
一箭再直接朝天空射去。
咻一声!还真的发射出去了。
魏刚死了的心瞬间复燃,他擡头望着弓箭越飞越高,看起来还是有几膀子力气,自己小看天子了。
然而等箭再落地时,扎在了平行三米处的地方,并且落进杂草堆。
魏刚把自己期待掐死,他扭头道:“走,回去给你煮碗鸡蛋面。”
“魏师父,我这次真的已经努力了,你也别想着拔苗助长。”田堂静立即跟过去,自知理亏,她还不好意思抱着弓箭说:“面就可以了,鸡蛋就不用放了。”
今天的她实在没资格吃鸡蛋,还是留给将士们吧!
两人刚离开,杂草堆里颤颤巍巍爬出一个人,只见此人浑身古代版的吉利服,满脸绿泥只剩下一对阴翳的眼睛露在外面。满是寒意看着田堂静离开的方向。
此人摸了一把屁股上的箭:“巧合?”
刚这么想,很快附近走过一群人,正是训练归来的魏兵。此人迅速往草木便一蹲,便仿佛神隐一般。
魏兵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着今天的早饭。
“那芝麻油非常金贵,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吃一碗芝麻油熬的粥。”
“好小子居然偷吃?你就不怕被左将军发现?”
“是公子给我舀的,又不是我偷吃的。”
魏兵回营后,躲在的人三两下抛出钩子挂在城墙上,迅速飞上墙头,在跳墙时,依稀还有几滴血液从他屁股后面漏出来。
同样此人提了一个血淋淋的盒子,离开了此处。
田堂静回军营后,就直接去了厨房,将自己一罐芝麻油贡献给魏刚的兵。作为自己学箭失败的精神补偿。
军营里中午很快都煮起面,中午要做个干拌面。
魏兵们大老远闻到味道都忍不住抹口水,没想到大家今天中午都能吃到那个芝麻油拌的面。
与此同时马家兵这边却发生了惊天大事。
马英俊的悲鸣声引起了魏刚的注意。
田堂静听隔壁哭的那么凄惨,她连面都来不及拌就跟着魏刚去隔壁营帐看看情况。
没想到一到主帐,就看见惨烈的场面。
帐外血迹斑斑,里面躺了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双手死死抓着胸口,好像生前剧烈反抗,依旧没能保住性命。
田堂静看了眼血迹就两腿发软。
军营,果然是个不吉利的地方。
难怪她的肉夹馍会凭空消失,搞不好就是战死的士兵一直没人祭奠,所以才冒险在大白天抢她的肉夹馍。
想到这,她决定晚上在野外烧点纸钱。
毕竟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敬鬼神而远之。
之后她才知道死的人是马英俊的六叔,是马家兵的指挥使,是军中的二把手。
死的是大将级别的人物。
此时引起老太太的重视,直接派了魏寿辉前来调查。
调查死因正是死于暗杀。
所有人不由想到马家屯外的黑军,赵家已经暗中实施斩首行动。并且派出的还是擅长隐身的高手。
这时田堂静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叫做无音楼的杀手组织。
她突然想起原着男主创建的西翼锦衣卫的前身好像就是某个杀手组织。
该不会就是这个叫无音楼的杀手组织?
魏刚看了一眼就匆匆推着她走:“本将军突然后悔带你过来了。”
“我看要小心的是你。”她忍不住担心道:“据说他们只杀军官。”
魏刚道:“无音楼出一次,下一次估计要等四十九天。”
“为什么?”她好奇问道。
“因为无音楼每次刺杀成功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而七七四十九天,就是人的头七和尾七。是留给死者阵营筹办丧事的日子。”魏刚的脸色十分凝重。
她十分诧异:“暗杀还那么有仪式感?”
魏刚的语气是慎重再慎重,之后便是敬重:“这就是无音楼的可怕之处。正因他们按规矩办事,作为敌人,也十分令人可敬。据说无音楼创建十年来,从无一人被擒过,更无一人在行动中受过伤。”
“连点皮外伤都没受过?”她更好奇这个无音楼了。
据说男主八岁就运气爆棚遇到隐士高人下山帮忙他一统天下。这个无音楼估计就是男主对外的一个金手指。
“真是令人羡慕啊!”
“别说伤到无音楼的刺客,很多人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未知。”魏刚越发觉得赵家才是魏氏最大的敌人。
近日来赵家变得越来越强势,无论是军事还是政务似乎都开始经过一系列的大刀阔斧。
虽然短时间看不见成果,可日后就不一定。
她还在打听无音楼,马英俊已经浑身是血,满脸无神走出来。
马州督随后赶来,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马家兵的士气瞬间大跌,还没开战,主将之一被杀了,传出去很难不动摇军心。
“那个马英俊...。”她真心觉得马小
姐真惨。
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叔叔又被杀了。
三番两次的打击,希望马英俊能熬下来。
马英俊浑身是血从她身边路过,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向附近的小河,她忍不住跟了过去。
魏刚也跟她过去,边惋惜道:“就算是男儿,这番打击也十分痛苦。”
她一边同情,一边叹气:“你说是不是她取的名字有问题?不应该叫英俊,应该叫潇洒的?”
“谁知道?作为马州督的独子,不能够那么脆弱。”魏刚认为男人就该流血不流泪。
他又不知道马英俊是女的。
两人跟着马英俊来到后营的小河,马英俊蹲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眼泪哗哗掉。
魏刚瞧着瞧着都忍不住怜香惜玉:“还别说,本将军都想给她递手绢了。”
“要不你去看看?”田堂静趁机将他推出去。
魏刚又跑回来:“不行!男人哭就让他偷偷哭。”
说着他一巴掌拍向田堂静,直接把她拍到树丛,发出声音。
马英俊闻声看过来,就看见她满脸尴尬,身上还背着弓箭。
“我早上都是在这学射箭的。”她心虚地将弓取下来,装模作样走到河边,拉着箭,看起来很勤快练习一样。
偏偏河对面的小树上一直有只鸟叽叽喳喳,一下子低沉一下子高扬,听得她蛮难受的。
马英俊本来就伤心,被这鸟声更是烦得不得了。站起身便要趟水走到河对岸。
她便自告奋勇站出来:“马英俊,凭你叫我一声姐夫,我也得给你把鸟射下来!”
说着她像模像样拉起弓。
整个人却虚着,马英俊神情冷漠一声:“不必了,我想去对面冷静一下,姐夫劳烦你不要再跟过来。”
马英俊扭头就走,正好走进她的射击范围,虽然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射中,可太危险了。
“等等......”她刚喊。
蓦然附近的树沙沙作响,风沙吹过眼睛,几乎迷了她的眼。
她的手指一下没摁住箭矢,直接给放了出去。
偏偏箭矢这时飞快又笔直射了出去。
这时一道浑身绿叶的影子,充满杀气掠过,偶然间又跑到箭头跟前,正巧撞上被她的箭,被打了下来。
整只绿叶怪摔进河里。
扑通一声!马英俊和魏刚同时戒备起来。
有情况!
莫非是无音楼还有人埋伏在此搞暗杀!说不定人根本没撤完!
并且这次对象很可能就是马氏少当家,马英俊!
然后又非常巧合被才学了一天箭的天子射中。
想到这,魏刚目瞪口呆看着天子:“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哦,不,射死老师傅。”
而田堂静看见河里掉进一个人,她吓得双手投降:“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好奇怪,怎么偏偏这只箭就能飞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