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让你先攻过来。”赢照故意这般说,刚刚那一剑,是给阿离的教训,是给他的下马威。
阿离听话,疾步上前,挥剑攻向赢照。
若水剑轻飘飘的被赢照以剑挑开,反手一掌。
阿离再次被震飞。
谢翡担忧又紧张的看着阿离一次次的被打倒,一次次的又站起来。
赢照嗤笑,“阿离,我在淬体境的时候,也不曾像你这样,不堪啊,你难道上来,就是为了找揍吗?”
阿离用若水剑支撑着身体,踉跄起身,喘着粗气,“我不能把谢翡让给你。”
赢照不屑一顾,“就凭你。”
阿离一步步的走过来,身形不稳。
谢翡在擂台外面,看的心疼不已,红着眼睛道,“阿离......我们认输......不打了......”
阿离一步步的走近赢照。
赢照对于这个不堪一击的对手,简直不放在眼里。
咫尺距离时,阿离手中的剑一凛。
赢照感觉到杀意,一掌将他再次震飞,他已经戏耍够了,所以这一掌,力气用了七分。
阿离在半空之中,身形一晃,幻化多道虚影,剑势凌人,从四面八方冲向赢照。
赢照感受到杀气的时候,已经晚了。
沧海明月!
沧海之水,赋于一剑,其威力,汹涌澎湃。
赢照感受到杀气,为时已晚。
慌张应对,落于下风。
阿离以剑刃破其法衣,利用法衣上的防御之力,再次轻盈一跃,再次施展沧海明月。
赢照冷笑,刚刚是他大意了,这一剑必能挡下。
不曾想,这一剑的威力,犹如巨山压顶,他狼狈的后退数步。
阿离对着赢照道,“最后一剑。”
赢照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刚刚那一剑,削去他鬓角的一缕发,简直是奇耻大辱。
阿离再次施展沧海明月。
只不过这一剑,威力似乎不似方才。
赢照轻松的接下来。
形势再次逆转。
天道门禁止弟子私斗。
赢照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在大家面前,尤其是大师姐面前,欺负阿离。
大长老出声,“照儿,差不多就收手吧。”
赢照踹在阿离的胸口,“你认输吗?”
阿离浑身青紫,口吐血沫,“我不认输。”
擂台旁谢翡哭成了泪人,“阿离,我们认输吧,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会没命的。”
台上,赢汐面色冷静。
大长老道,“赢汐,你这记名弟子能施展沧海明月,确实不错。只不过,比起我家照儿,且不说境界差距,心机太重了。”
“大长老,阿离只要没有开口认输,他们之间的胜负就没有定。”
躺在地上的阿离,被赢照砍得遍体鳞伤,血滴顺着剑柄流向若水剑。
赢照踢开若水剑,“蝼蚁就是蝼蚁,不过如此。”
就在此时,突发变故。
远处的若水剑升空,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赢照。
在大长老一声“小心”,赢照迅速反应,往旁边移动,避开了剑锋。
阿离迅速跳起,手握若水剑,再次施展沧海明月。
这一剑,威力比方才任何一剑的威力都要强大,携着势如破竹的气势,攻向赢照。
赢照躲避,纵身一跃,往后跳。
落地之后,再想攻击。
阿离以剑指着他,“你输了。”
赢照此时发觉,自己居然跳到了擂台之外。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赢照从未有如此丢人的时候,哪里还管擂台比试,一门心思,想要杀了阿离。
他凌厉一剑,挥向阿离。
阿离灵力枯竭,再无反抗余地。
赢汐飞身,站于阿离身前,替他化解了危机,“赢照,身为赢氏子弟,你输不起吗?”
赢照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这个贱种,不过是山下的一个野小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赢汐面色平静,“赢照,难道你不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为何会输?输在一个你口中的野小子手中?何况,阿离还是淬体境。”
字字诛心。
赢照羞愧难当,在座观看的,有他的爷爷,有他的老师,还有他的同门子弟。
他怎么忍受得了赢汐的指责。
愤而离去。
大长老身为长辈,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怒,心中记下了这个无名小子。
谢翡爬上擂台,抱着阿离,“阿离,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阿离笑,“谢翡,我答应你的事情,终于做到了。”
昏倒在谢翡的怀中。
赢汐想,阿离很聪明嘛,把自己的话记在心里了。
赢照是一个自负的小屁孩,总是喜欢折磨其他弟子,这一次,吃亏,也吃在自己自负上面。
在他折磨阿离的同时,还掉入了阿离的陷阱之中。
阿离最初的示弱,后来施展出沧海明月,两剑之后,装作灵力枯竭的模样,被赢照虐了一通,最后,隔空御剑,挥出最强的一剑,这个距离和位置,大概是他计算过的,赢照为了躲避这一剑,习惯性的往后退,都被他算计在内了吗?
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赢汐领着他们回梨落峰的院子,给他留下治疗外伤的药,被一个弟子叫出去,说是掌教有请。
赢汐离去。
谢翡去打水,给阿离擦拭伤口。
大长老使计调离赢汐,凭空出现,冷哼一声,“区区山野小子,竟折辱我家宝贝孙儿。”
手中汇聚灵力,正要挥下。
玉青子身形一闪,出现在屋内,“大长老?”
大长老收了灵力,十分意外,“掌教,你怎么来了?”
玉青子缓缓走近床榻,“赢汐那丫头,做事向来没轻没重,她娘亲留给她的若水剑,也不好好爱惜,说给弟子用就给弟子用。”
明面上说的是,赢汐那丫头不知轻重,事实上,说的是,赢汐看中床上的弟子。
大长老听明白了,赔笑,“是啊,小小淬体境,竟能施展沧海明月。赢汐有眼光,所以,我来看看,给瓶伤药。”
大长老随便掏了个药瓶出来,放在床头,向掌教告辞。
玉青子眼神落在少年肩部,法衣已残破,肩部伤口溢出血迹,半个拇指大小,红色的胎记,犹如红色的业火一样刺目,“冥冥之中,难道是上天注定,你竟以这种方式回来了。”
玉青子擡手,将大量的灵力输入他的体内。
谢翡匆忙的打了井水,烧好了之后,脚步不停,端着烧好的水,过来替阿离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