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湖神是某种妖物所扮?”
“我之前也有所怀疑,只是,我白日里,进入湖神庙里,未曾察觉出一丝妖气或魔息,倒是感觉整个庙宇灵气充沛。你白日里在湖神庙里的不对劲,正是灵气对魔息有克制作用。”
谢翡听了他的话,明白自己在湖神庙里不对劲的原因。
只是依旧不明白,他多出来两段未曾经历过的记忆,这又是何故?
陵亦心中放不下段轻尘和谢芳树,待环环睡着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门外的道路化作一道道沟壑,全是水。
陵亦想要御剑而行,似乎有一道屏障,阻拦了他的行动。
真是邪门。
陵亦尝试了数次,惊醒了谢翡。
谢翡道,“你别试了,或许,我们从发现湖神庙开始,便着了道。”
陵亦泄气,“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谢翡道,“待环环醒来,我们跟她好好说,再作打算。”
一夜,心神不宁到天明。
五更天时,陵亦方困意上涌,再次醒来是被外面喧闹声吵醒。
屋中不见谢翡和环环。
陵亦心中一凛,推门而出。
外面的水不见了,变成了泥路。
陵亦巧遇了妇人,“大姐,是否看见了环环和我的那位同伴?”
“他们正在我家中吃饭,我来,正是想要叫小郎君一起。”
陵亦松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大姐了。”
“不麻烦。”
“大姐,外面好生热闹,锣鼓喧天,是湖神祭要开始了吗。”
妇人笑言,“今日给湖神祭拜送礼的日子,那是天大的喜事,能不热闹嘛。”
进了门,只看到了环环,并未发现谢翡。
陵亦问,“环环,谢翡呢?”
环环只顾着大口吃饭,并不回答陵亦的问题。
陵亦这时,发觉坐在那儿吃饭的另外两个一大一小两个人,大概是妇人的夫君与孩子,一口饭一口菜一直在吃,跟环环一样,陵亦出现,陵亦说话,他们头也不擡,仿若魔怔了一般。
陵亦还想继续看,妇人走了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小郎君,坐下一起吃吧。”
桌上的饭菜,粥与菜,看着寻常。
陵亦却不敢坐下,真的和他们一同吃。
他担心谢翡的安慰,用血契感受谢翡的存在,又跟之前一样,感受不到谢翡的方位。
陵亦顾不得妇人的过分热情,留他吃饭。
出了门寻人。
古怪之处,码头算是一处,昨日谢翡便是在那处发生意外。
他又来到码头。
不同昨日,今日这处人声鼎沸,好像都很忙碌,在准备搭建祭湖神的台子。
他自言自语,“也不知这湖神有什么神通广大的能力,大家如此虔心的祭拜,搞出这么大的声势。”
他旁边站着一位老者,听了之后,笑呵呵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倒豆子一样都说了,“湖神当然厉害了,我爹说这里本来没有潮海平郡,到处都是一片荒漠,生活在这里的人非常穷苦,缺吃的喝的,有一年遭遇干旱,湖神突然出现,同情穷苦没有水喝的人们,在这里降下一条又一条的河流,把这里变成了鱼米之乡,人们把他称之为湖神,为了感谢他的馈赠,所以大家才一年一度的祭拜湖神。”
远处之人急急走过来,“郑老,神识有要事,需要您过去一起商议。”
陵亦这才明白,“你就是曾经见过湖神的郑秀才?”
郑老笑呵呵道,“是湖神的恩泽,有幸见过一面。”
陵亦拦住郑老,“郑老,我的同伴说,是您跟他说,他是被湖神所救,要回报湖神的恩泽,需要在湖神祭日守灵三日,可否有此事?”
郑老答道,“确有此事,不过小公子不必担心,他们都好好的待在湖神庙里,小公子若是要寻他们,不如与我一道,我正要去湖神庙。”
陵亦半信半疑,跟上他的脚步。
再次来到湖神庙,神使迎了上来,“郑老,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让神使这般惊慌?”
“圣物不见了!”神使的话一出,连郑老都慌了。
“好端端的,圣物怎么就不见了。该搜的地方,都搜了吗?”
神使急的一身汗,“郑老,就连刚来的灵子们的屋子,我都搜遍了,不见圣物的踪迹。”
“今晚,便是给湖神祭奠,圣物不见了,如何向湖神交代!”
神使见一旁的陵亦,“你又是何人,为何跟来?”
郑老回神,跟他一道进来之人,也是外乡人,,“小公子,得罪了,必须要搜你身了。”
陵亦觉得莫名,他连圣物是何物,长什么模样,都不曾知晓。
“不论你们丢了的圣物,究竟是何东西,都跟我没关系。”
陵亦的解释,他们根本不听。
神使之后,一排随从上前,要捉住陵亦。
郑老叫停他们,“住手,来者是客。神使稍安勿躁,这位小郎君之前同老夫一道,在码头。圣物丢失,或许真的跟他没关系。”
神使不知郑老何意,“郑老,您要包庇他?”
郑老冷哼一声,不怒自威,“神使,你这话是何意?”
神使冷静下来,“郑老,我这也是太着急了。”
神使让侍从都去寻找圣物,又叫了仆从上茶。
郑老端茶敬陵亦,“小郎君,莫要恼,神使也是因圣物丢失,一时太着急。”
神使应和。
陵亦道了声,“无碍,我确实不知圣物是何物,它丢失了,确实跟我无关。”
他举着茶杯,犹疑着要不要喝茶。
见神使和郑老一并都喝了茶。
他想着,这茶汤闻起来,并无异味,只有淡淡的茶香,小酌一口,应该无碍。
不曾想,浅尝一口,便失了意识。
神使笑,“还是郑老的主意妙哉,让他失去了提防之心。”
“哼,这点事情,还需要老夫亲自出手。”
神使对郑老尊敬的很,“是,是,之后便交给我来做吧。”
命令侍从们擡着尸体往湖神庙正殿方向。
入了大殿,大殿之中早已准备好一副阴沉木木棺。
陵亦被侍从们安放在阴沉木木棺之中。
待几人合力盖上阴沉木棺盖。
一道森寒气息,迫人心扉,骤然降临。
无数道银色锁链,从湖神像里迸发而出,捆住阴沉木木棺,随后连着棺木,一同消失不见。
神使每见一次湖神神通,便胆寒畏惧一次。
连连带着侍从们,跪地朝拜。
傍晚,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周围特别安静,不像白日里那般喧闹,谢翡恢复了意识,发觉自己四肢被捆住,被安置在祭台上,一左一右,正是段轻尘和谢芳树,还有其他年纪相仿,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独独不见陵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