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看到陵亦睡卧在无字碑旁,生死不知,步履匆匆的跑上前。
青年拦住谢翡,用手在虚空之中,写出一行黑色的字,“他无事,你们是异人,不能靠近无字碑。”
谢翡这才知道,青年引着他们过来,并无恶意。
一些散溢的亡魂,四处逃窜。
无字碑碑文骤现,将那些逃逸的亡魂再次捉住。
人脸重新浮现在无字碑上。
“这是什么阵法?”
青年写着,锁魂灭灵阵法。
青年一挥广袖,从他袖间,扔出数十人。
他们陷入昏睡。
谢翡看到了他们寻找的莫凡。
凤台惊讶,“莫凡!”
谢翡道,“你们认识?”
“之前,他跟我说,他发现一处神秘之处,要去探险,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无字碑。”
谢翡发现,这里面有修士、有凡人、有异人。
青年再次写字,他们被锁魂灭灵阵吸了进来,你们带他们出去。
“我们为什么会被吸引来?”
青年指尖从额头取出一段记忆,虚空浮现的画面。
近几个月,有一个手臂有黑色图腾的青年,一直尝试破坏无字碑的锁魂灭灵的阵法。
谢翡认出,此人与救赢离的白发老人一样,他是巫瑶一族的人?
正是锁魂灭灵阵法被破坏,所以,这些人被无字碑吸入。
青年在虚空之中,又写下一行字,我是你创造,只有你能修复锁魂灭灵阵。
谢翡讶异,“你是无字碑。”
青年点头。
谢翡知道,缔造无字碑的人,是牧流。
自从,聆枢没有出现,牧流也再未出现。
谢翡有些难办。
青年站在谢翡身侧,飘来飘去,好像等着谢翡的答复。
谢翡指着陵亦道,“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
青年点头,在无字碑上写着,聆枢。
谢翡问,“你怎么认识他?”
青年又在半空中写着,我的本体之石,是阴山渡桥的一块石头。
一个画面在虚空之中浮现,是聆枢将石头送给牧流,并告诉他,“此石是阴山渡桥阵眼原石,经年累月被苦海冲刷,是雕刻无字碑最好的材料。”
谢翡又问,“就算是如此,那时你只是一块石头,怎么会记得?”
青年在虚空之中继续写着:聆枢是魔域之主,与阴山渡桥上的山河同归阵阵法相连,我是阵眼原石,受其真血血气影响,故而能感知他的部分记忆。
谢翡这时才明白。
那边凤台将所有人的鼻息试探了一边,“他们都活着。”
谢翡这时,便确认无字碑确实没有歹意。
谢翡坦白,“我失去了部分的记忆,不知道如何修复阵法?”
青年似乎不理解,为何谢翡不能修复。
谢翡想,若要自己变成牧流,必须要聆枢醒来。
谢翡指着陵亦,“只有他醒来,我才有办法修复阵法。”
青年点点头,似乎明白了。
写了一个字,“等。”
“我过去很多回忆,都不记得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青年:我知道的不多。
“没关系,把知道的告诉我便好。”
青年又是一挥,记忆如同画卷一样打开。
阴山渡桥,漫天如同银河一般,聆枢与牧流坐在桥上。
一个巨大的黑龙龙头盘旋在桥上,身体半个身子扑腾着桥下的黑如墨的河水。
从河底冒出一个个怪物,从河面冒出来,龙尾一个个将他们拍散。
聆枢摸了摸龙角,“猖獗,干得不错。”
黑龙发出龙吟。
聆枢皱眉,“脏不脏,喷了本尊一身的口水。”
牧流笑,“这可是龙涎水啊,很珍贵的。”
“你是来跟我告别的?”
“梅寒传讯于我,我必须要回去。”
“是啊,你的兄弟,一刻都离不开你。”
牧流似乎有些为难,“他为了救我,肉身尽毁,我……”
聆枢将头扭向一边,“不必解释,要走赶紧走,不送。”
“……”
“怎么还不走?”聆枢拿出穿水净,“难道是要本尊送你一程?”
“等我忙完之后,再来看你。”
聆枢冷嘲热讽,“只怕到时候,只怕你那好兄弟,又是三天两头飞书传讯,背地里说着本尊的坏话,说我是邪魔外道,正邪不两立,仙魔之别等等。”
“他是他,我是我,我从未觉得我们之间有身份之别。说来,我不过一个小小人皇,你可是威震五陬,人见人畏的魔尊大人。”
聆枢前半句听着还好,后半句,“什么叫人见人畏?我面目可憎,让人害怕吗?”
“魔尊大人自是人见人爱,刚刚是我口误。”
聆枢失笑,“人皇陛下,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又有人见不到你回去,又要传书过来。”
牧流拉着他的手,侧身亲吻,“我会想你。”
随后虚影一晃,消失在桥上。
聆枢下一眼,看到猖獗瞪着眼睛看他,穿水净直接挥过去,“看什么看,干活!”
之后一些画面,多半是牧流来找聆枢的画面,风花雪月之事,都是在阴山渡桥上。
也有聆枢带着魔修弟子们,守护阴山渡桥。
很多岌岌可危战斗场景。
谢翡问青年,“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
一团团像黑水化形一般,牙口特别的锋利,只要被咬到,短短片刻,整个人都会被吸干,死状怪异。
还有一些会附生在魔修身上,简直防不胜防。
青年:众生相的化形之一,影子鬼。
青年指着无字碑上的那一张张人脸:他们都是。
谢翡又问:他们原本是人吗?
青年点头又摇头:不知。
谢翡细细思量,觉得他知道也情有可原,毕竟,无字碑正是因为众生相之祸乱,才被牧流创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