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道,“白日里,我家公子对真真仙子动手动脚,定是神秀公子怀恨在心,故而对我家公子下杀手。”
陵亦反问,“我将你家公子杀了,你既然发现了,我为何没有一并将你杀了。还要留你小命,在这里诬陷我?”
那位弟子道,“那时,我站在窗外,你并没有发现我,杀人凶手,你就不要狡辩了。”
陵亦眉眼一擡,语气泠然,“看来,是本尊步步隐忍退让,太仁慈了,才让不入流的东西,竟也敢站在本尊跟前……”
手中流光一闪。
一进花间汀发现陵亦的谢翡,疾步上前,拦住他,挡在他前面,“不知白帝城的护卫与山河殿的弟子,在此所为何事?”
白帝城的护卫巡逻时,见过段轻尘与谢翡在一起,故而客气的回道,“这位公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他犯下的是命案,死者还是山河殿的小公子秋亦雨。如今,认证物证都在,我们是奉城主之令,来拿人的。”
谢翡道,“人证就是他吗?”
谢翡指着为首的山河殿弟子。
“是,我亲眼所见。”
谢翡道,“那物证又是?”
“一根琴弦。”
谢翡的第一反应,难道是秋谷吉对陵亦还不死心,所以设计陷害。
不对,现在陵亦伪装的是神秀,不该是秋谷吉。
秋谷吉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利用自己秋家弟子,来陷害神秀。
陵亦此时,还是神秀的面容,悄无声息的收起穿水净,好整以暇,倒是要看看谢翡怎么做。
没想到,谢翡直接拉着他,纵身一跃,跳出花间汀,直接走了。
霍真真见状,值得飞身跟上。
待离开花间峰。
陵亦甩开谢翡,“你什么意思,这样岂不是做实了我的罪名?”
“唤回本来的面目,不就一切没事了。”
陵亦想着自己,刚刚真是因为谢玉衡对牧流所说之话,气昏了头。
摇身一变,换回一身黑衣,恢复自己的面容。
霍真真跟着换了男装装扮。
谢翡则是换上瞎子的装束。
三人互相对望,都知道了各自真实身份,不止是现在,还有一千年前。
霍真真在幽草涧,“牧流,你这种负心薄幸之人,怎么还敢出现在聆枢身边?”
谢翡知道,“封情,如果你说的是我与梅寒拜堂成亲之事,我恐怕要告诉你,那绝对不是我。”
霍真真气的浑身发抖,“你跟梅寒拜堂?聆枢,你知道?”
陵亦沉默。
霍真真道,“聆枢,你怎么能隐瞒我?”随后又问谢翡,“什么意思?不是你?有谁能让梅寒心甘情愿和他成亲,除了你,还有谁?”
谢翡看向陵亦解释,“聆枢,你别不说话,难道,你真的相信那是我?”
“不是你,那你告诉我,你假死一事是真是假?”
谢翡道,“假死一事,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要瞒着我,让我以为你死了?”陵亦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吗?他那句话真那句话假。
谢翡知道,聆枢恐怕是对自己失望了,所以,眼下,任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我们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好不好?”
“不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聆枢,我知道千年前,因着众生相的祸事,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待我……”
霍真真看着他们演苦情戏,都替他们着急。
对着谢翡道,“牧流,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藏着掖着,说不定,你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就是在伤害对方。”
然后,又死死的拉住陵亦的衣袖,不让他走。
聆枢瞪着她。
霍真真掐了他手臂一下,“都没长嘴吗?没长嘴的话,就让我来说。千年前,我兄长飞升,落下一堆需要擦屁股的事,其实,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
二人同时望向霍真真。
霍真真鼓起勇气道,“你们当初以为我封印九泉琴,是因为思念兄长,不忍睹物思人,其实你们都想错了。其实,是兄长自始至终都知道,众生相之祸的真相,我憎恨他。”
“你们可曾记得,当初东临学宫梅寒作为先生,带着几大仙门的子弟历练,后来,数位弟子遭遇不测一事。那时,你们二人不知在何处花前月下,故而最后,是我兄长将事情压下,各家仙门都不曾伸张,把此事闭口不言。”
谢翡道,“竟有这事,我怎么从未听梅寒提及?”
陵亦冷哼一声,“这种污名之事,他会告诉你?”
霍真真这一次瞪向他们二人,“再打岔我真的要生气了。”
三人原本处于深山。
在霍真真的视线下,二人自觉盘腿而坐,洗耳恭听。
突然霍真真肚子响了。
霍真真脸红,饿了。
陵亦看向谢翡,眼神示意。
谢翡道一声我去去就来,想来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换作以前,陵亦是不会使唤自己的。
现在,陵亦是陵亦,又是聆枢。
说来,他一个眼神,自己怎么就这么自觉出来,给他们寻吃的。
谢翡回来的很快,燃起了篝火,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