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和尚如练和那个领路人郑志。
路过一家茶歇,恰好听到台上的人,讲到东陬境一位仙君与不归之地静女命运般的巧合相遇,神仙眷侣般的爱情,又将他们的姻缘故事,天作之合,说的抑扬顿挫,讲得
郑志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去不归之地。
只答应在此,等候如练。
如练只好作罢,自己一人,动身去不归之地。
不归镇外,是漫天的黄沙,看不到的尽头。
浅灰色双眸的陵亦,唤来银狼载着他,消失在原地。
如练根据郑志的叙述,找到了不归之地。
一块高耸入云的山碑上刻着不归之地四字,白日里看着,少了几分阴森诡异,多了几许荒凉枯寂。
穿越山碑下的山腹长xue,仿佛到了另一世界。
灰蒙阴沉的天色,充斥着死去之后凡人的亡魂飘荡,一些专门吸食亡魂闻味而来的低等精怪,贪婪的吸食迷路的亡魂。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摄魂靡靡之音,戴着妖异图腾面具,穿着布满同样红色妖异图腾黑色长袍的四个幽魂,擡着血迹斑驳的黑色长棺一路飘行,冲着如练急驰而来。
如练一跃而起,紧急降落在一枯树枝干上,双手合掌,红莲业火燃烧,照亮了整个山腹。
四个幽灵擡着黑色长棺,如烟雾一般散去,低等精怪吓得逃散消失。
吓唬人的小把戏,如练不看在眼里,一路朝着山腹深处去。
另一路朝着北陬境而来的谢翡、谢芳树,还有那位静女雨凭。
路上,雨凭讲述了生存在不归之地的静女一族。
她们是一种天生天养的女子,非人、非妖、非魔、非精怪,容颜不老,称为静女,避世而居,从未入世。
她们繁衍生息的方式,不同于外界。
她们没有父母,而是从寄灵棺中降生。
至于,她为何被贩卖到白帝城,还得从她的姐姐说起。
她的姐姐云落救了来自东陬的一位仙君,不顾族人的反对,她自愿放弃了自己静女身份,更名换姓,与他携手离开不归之地,再无消息。
一晃多年过去,直到数月前,她收到了一封信,说她姐姐已死。
她偷偷跑出去,想要寻找姐姐的尸体,只要带她回去,便有一丝生机,重新来过。
只是,她涉世未深,她只知道,她姐姐去往的地方,是东陬白帝城,却不知如何去。
被一个修仙者卖给了花间重楼,幸而得遇谢芳树,救了她一命。
至于,为何说静女是修仙者的炉鼎,雨凭含糊其辞,似乎有难言之隐。
谢翡和谢芳树是聪明人,也未深究。
三人行至不归镇,找了间客栈打尖,只见掌柜面色仓惶,一声声念着晦气,一面让小二赶紧带着大夫上楼,不要影响做生意。
走到门口,笑迎谢翡三人进门,看到雨凭淡紫色的双眸,立体的五官,愣了愣,“这位姑娘,你不能住店。”
谢芳树走过来,摇着扇子道,“我说店家,这是何意?”
一出手便是金元宝。
客栈老板眼睛盯着金元宝,却知道,根本没法拿,“两位公子,非是我不愿意,而是她的身份,若是住进来,会招来大麻烦。”
“什么样的麻烦?”谢翡问。
“我们这里住的,都是东陬来的修仙者,出手阔绰,按理说,我肯定欢迎二位公子住店,只是二位公子既然得了静女,还不如听我一言,趁着天黑,赶紧带着她离开不归镇,我这客栈承受不住报复啊。”客栈老板苦着一张脸,指着斜对面一片废墟。
“报复,谁的报复?”
“她们族人的报复。”
雨凭道,“你胡说,我们族人从不离开镜夜岵,怎么会报复你们。”
客栈老板道,“那一夜我亲眼所见,四个恐怖慑人的精怪擡着一个巨大的黑棺,一名妖异红衣女子坐于黑棺之上,杀了整个客栈的修仙者,只因住店的一名修仙者抓了静女未曾离去。”
雨凭闻言,脸色大变,“那是花月。”
“花月?”
客栈老板不欢迎,一连数家客栈都拒绝了他们。
谢翡三人便出了城。
找了个避风的山洞,捡了木枝烧火取暖。
雨凭有心事,愁容满面。
谢翡道,“姑娘一路上心事重重,若是想要赶路回去,现在出发,也不是不可以。”
雨凭摇头,“晚上前往不归之地,很危险。”
谢芳树道,“有你在,也很危险?”
雨凭道,“我们所居之地,为何被称之为不归之地,是有原因的。不归,不归,便是有去无回的意思。没有修仙者真的能带静女离开不归之地,除非是花月故意为之。”
“什么意思?”
“不归之地入口是迷失回廊,花月我族的守护圣女,常年守在迷失回廊,她的修为天赋,是我族最强的,原本是有可能接替圣女传位的,有她守卫在不归之地的入口,是不可能有修仙者能通过迷失回廊,更别说,让修仙者带走族人。”
“事实如何,明日回去,便真相大白了。”
半夜,谢翡被冻醒了,醒来之后,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
他叫醒谢芳树。
“雨凭不见了。”
谢芳树揉着眉心,“昨晚我见你们二人说话,便觉得她不对劲,想着小心提防些,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谢翡同样的想法,没想到还是小瞧了她,“难道她是不想我们跟着她一起回不归之地?”
谢芳树道,“我们身为修仙者,她提防我们是应该的。幸好我早有准备,在她身上下了追踪印记。”
二人出发,御剑而行。
不多时,便追到了在寒夜中夜行的雨凭。
雨凭见到他们二人,“你们、你们怎么醒了?”
谢翡道,“雨凭姑娘不如解释一下,为何不告而别。”
雨凭道,“我知道,二位公子送我回来,肯定有其他原因,所以,我更不能带你们进入不归之地。花月与迷失回廊,对你们而言,都很危险。我这样做,也是保护二位公子。”
谢芳树,“危险与否,去了才知道。”
谢翡,“或者雨凭姑娘告诉我们,不告而别的真实原因。”
雨凭道,“小女子很感谢二位公子送我回来,只不过,小女子什么都不能说。”
说完,雨凭轻身而起,徐徐飞至半空,翩然行走间,奇香袭来。
谢翡与谢芳树二人对视一眼,严阵以待。
一阵靡靡之音从远处飘来。
四个精怪擡着黑色棺木悄然而至,黑棺之上,一位红衣女子吹着长笛,笛音婉约似水结冰,霜寒骤降,冷若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