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麟笑了出来,“说你长得嫩吗?”
“嗯,看我年龄小,在器灵的眼里,我应该算是奶娃娃吧,而且我筑基的时间早,所以身形其实也更倾向于少年人的纤细单薄。”
“青玉那时候大概也挺好奇,怎么我这么个年轻的小辈儿,可以把他从剑冢那地方召唤出来。”
“他一开始对我是爱答不理的,也时常在一旁观战不出手,后来发现我天赋斐然,眼里渐渐有了赞赏之意。”
沈静安以前就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爱玩爱闹的性子,拿着青玉仗剑走天下的时候,真的算是仙道独一无二的少年英雄,加之沈静安修炼速度极快,接连打破仙道最年轻的金丹修士、元婴修士、化神修士……
两次经历雷劫,更是震惊三界。
他是年少成名,往后也一片星途,璀璨光明。
任谁都会被那样耀眼夺目的沈静安吸引,青玉也不例外,不然最后也不能那么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器灵。
君麟低头蹭了蹭沈静安,“他们都见过你最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有我错过了。”
沈静安笑了起来,捧着君麟的脸一连亲了好几口,“怎么青玉的醋你也吃,我倒是也想让你见见少年英气最大胆最无畏的时候,可你那时候都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小子,都没出生呢,还惦记着我的以前。”
魔神的占有欲本来就强,一旦绑定关系,这对爱人的占有欲那真的是没话说,有时候还真的挺无理取闹的。
江南走的全是水路,所以他们在船上得住好长一段时间。
君文白那晚上喝多了,第二天起来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看见君麟和沈静安他们,下意识的就有点尴尬。
沈静安和君麟当然不可能笑他,这傻乎乎的大少爷怕是不知道上一世他和祁骁比这还疯狂呢,这俩算是长辈吧,看着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当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青玉和阎空还是一如既往地早起,两个器灵成天凑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怎么都分不开。
虽说面上青玉不怎么搭理阎空,可这小子天天挂在他身上,也没见他推开。
沈静安凑近观察了他一会儿,突然戳了戳青玉的脖颈,“遮遮,露出来了。”
青玉面上一白,猛地去捂,随后脸一点一点地红透了,沈静安似乎是找到了捉弄他的乐趣,抱着臂站在旁边一脸姨母笑的灿烂,看的青玉更加羞涩,“别看了。”
沈静安歪头,“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有喜欢的人挺好的啊,我和夫君才不会反对呢。”
青玉还想嘴硬,结果一看阎空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脚,踹完扭头就走,火气大的给旁边几人都吓了一跳。
小魔头一脸茫然,被踹的委委屈屈,“夫人,青玉哥哥干嘛打我?”
沈静安想笑的不得了,蹲下身来挼了挼阎空的脸蛋子,“我怎么知道,打你肯定是你哪里又惹他生气了,赶紧哄去。”
阎空听完也不墨迹,揉揉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地又黏人去了。
倒是君文白和祁骁看的有趣,“君兄,你家这俩小厮感情挺好呀~”
“我家这个昨天试了试你家小厮的功夫,身手不赖啊,从哪里找来的,江湖上好像没听过他俩的名号啊。”
他俩这一世应该和游霜柯林一样,算是混迹江湖的人士,君文白所处的什么云棠山庄在江湖还挺有名的,他这么个大少爷能在外游手好闲,也全亏了家里兜底儿。
不知道他这一世是哥儿还是爷,和祁骁会不会再有那么多麻烦。
君麟看他一脸好奇,又看着祁骁不动声色黑下来的脸,心里顿时好笑,怎么一世不见,祁骁这死孩子还是这般阴暗偏执,但凡君文白要是有点抛弃他的意思,这家伙怕是能把天都掀翻了。
沈静安窝在他手边,也忍不住指指点点,“祁骁好强的怨气。”
君麟乐得不行,拉着自己宝贝老婆,两个人偷偷编排大侄子的好事,“看见没,男人没安全感比女人还可怕呢。”
“以后咱俩可要好好地,你可不能让为夫变成这样。”
其实有朋友结伴而行还挺快乐的,君文白性格开朗,小太阳也不是白叫的,这一路出行大家互相照应着,氛围说不上的好。
阎空后来也知道青玉生气什么了,这小魔头就是跟别人不太一样,其他人知道这种事情不好意思,肯定会注意注意再三保证,他可不,嬉皮笑脸之后,干脆也不装了,每天羞羞答答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往青玉身上一挂。
“哥哥亲亲,青玉哥哥亲亲我嘛~”
“哥哥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喜欢你吗?你不亲我我可亲你了啊?你要凶我打我,我可跟夫人告状了……”
就他一天戏最多,看着青玉皱眉炸毛还是一副纯情无辜的神色,“别生气嘛~哥哥~迟早大家都要知道的。”
“青玉哥~难不成你还不想负责任了?你不是一向最疼我了吗?”
青玉一天叫他气得忍无可忍,“把嘴闭上,多说一句抽死你!”
阎空撇撇嘴,“天天这么吓唬人,哥哥,你好凶啊。”
要不是这么多年共事知道这家伙什么德行,换了旁人青玉早忍不下去了,就这一天天茶的君麟都没眼看,青玉不动手打他,他都忍不住要暴揍这臭小子一顿。
其实别说,青玉某些方面还真是挺像沈静安的,阎空再怎么闹,只要一可怜兮兮的缩到他怀里来,青玉还是心软地抱着人摸摸头。
这小器灵也算是他一把手带大的弟弟,虽然性格恶劣点,但是在自己面前还是挺乖得。
自己能揍,旁人可欺负不得。
小魔头无法无天的时候,就算是君麟这个老父亲都得气得靠边站,根本不想搭理,真就亏了青玉那么个淡漠镇静的性子能压得住。
沈静安则是老父亲光笑眯眯的坐在一边喝茶,看着自家器灵闹腾,挺有意思的。
他们一行人目标大,尤其君麟这个天下第一商大少爷的身份,更是吸引了不少水寇来,这晚上沈静安都躺上床睡下了,忽的外面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刚开始还不太明显,但君麟明显很警惕,竖起耳朵一听就知道怕是引来了贼人,抓起衣服就往身上披。
“宝贝,别睡了,穿鞋,我们看看去。”
沈静安打个哈欠,伸出秀嫩的小脚等君麟给他穿鞋,“可是有人摸上来了?我听到动静了。”
君麟捏了捏他的鼻子,“耳朵还灵的不行。”
他俩话音刚落,外面就突然乱了起来,青玉急急忙忙奔过来拉开门看了一眼,“水匪摸上船来了,爷看好安安。”
君麟点了一下头,沈静安顺势在后面喊,“青玉,小心一点。”
有他和阎空在,战力顶得上千军万马了,区区水匪怎么可能是对手。
君文白那边也被惊动了,大少爷睡得迷迷糊糊就被祁骁从床上抱起来冲了出来。
他武功不低,加之跟君文白关系不一般,自然是将人护的好好地,两边手底下也都带着护卫,算是有足够的时间喘息,这帮水匪一看船上的这几个家伙厉害的要命,就泼了油放了火,准备烧船。
等船一沉,他们都是擅长水战的好手,这里乌漆嘛黑的,那些人往下跳,他们肯定能捉活的。
就算是人逃走了,这船他们可带不走,到时候散在水了的财物可就全都是他们的了。
水匪行凶一向如此,这边也不是第一次出事了,算的挺好,没想到阎空那小杀神直接从船上杀到水上来了。
“他娘的,吵我和哥哥睡觉,宰了你们这帮兔崽子!”
那可是君麟的器灵,身上的杀意横的跟什么一样,夜半漆黑的境地,他那眼睛红的跟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吓得一帮水匪屁滚尿流。
阎空杀红了眼,脸上还挂着恶鬼头子的邪笑,真叫一个杀人不眨眼,君文白手底下的人都惊呆了。
只有祁骁暗自皱了皱眉,面上大概有些焦虑。
阎空这般手段,要是没有交好,将来对上来,他都害怕自己护不住君文白。
小魔头那动起手来又快又狠,大晚上的火光冲天,但他一人杀得水中匪寇七零八落,水染了厚厚一层红。
可能也是怕吓到别人,君麟最后还是叫他两声,“动动手就算了,回来灭火。”
这帮水匪有备而来,所以起的大火确实还有点凶猛,沈静安之前喉咙受过伤,浓烟惹的他又开始不舒服了起来,闷着声咳嗽了起来。
君麟也顾不得其他了,将沈静安放到小船上,和君文白坐在一起,托付祁骁互相照看着,他则回去帮忙灭火。
这么多仆从都在船上,不能不管,都是无辜人命。
沈静安知道他们都不会有事,但看着自己夫君冲进火场救人,心里还是忍不住跟着揪了一下,“君麟!小心!”
君麟一边帮忙救人一边还给他回话,“我没事的,你乖乖待着,一会儿过来接你。”
这帮水寇应该不是第一次作乱,在这条河道上扎根挺久了,也作乱了很多次,伤及的无辜性命更是数不胜数,但因为势力太大,官府清剿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本来都上报朝廷了,没想到一朝犯到了君麟等人的手里,直接死伤惨重。
他们船上还住着季风,刚才一片混乱,明明看着他出来了站在一起,这扭头又找不到人了,给沈静安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君麟也是担心的不得了,季风要是出个什么事,他们都得疯。
幸亏阎空机灵,小魔头盯恶人一盯一个准儿,看到有水匪拉着季风下去了,赶紧游了过去,手起刀落直接把人嘎了。
但他忘了避着点季风,毕竟是个小哥儿,没见过这种杀人的场面,季风直接被吓晕了过去,阎空吭哧吭哧扛着人,一把丢到小船上这次气喘吁吁的冒出头来大口呼吸。
沈静安他们也给吓坏了,阎空摆摆手,“夫人你看着季风啊,我回去帮忙了。”
“季风哥怎么了这是?”
“没事,就刚才我杀人可能吓着他了,你到时候安抚安抚他,累死我了,水里真沉。”
沈静安一听这才放下了心,和君文白两个人一起将季风抱过来赶紧给扒了湿漉漉的外衣,又拿别的干净衣服裹了裹。
这大晚上闹得这么一出,确实还挺影响的,毕竟船烧了,君文白和他们难兄难弟,凑在一起报团取暖。
不过很快官府的人就赶过来了,上了岸一切好说,季风也醒了过来。
他们损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两条大船都得修,当然这点小钱在君麟眼里还不算个啥,不过君文白还挺心疼。
后面君麟说包了他的损失,还邀请他一起回京城玩,这小子顿时满血复活,立马开心了起来。
祁骁在旁边不由叹气,“出息。”
昨天晚上下了水,沈静安也才确认了,君文白这一世是个哥儿,他孕痣生的地方隐秘,昨天睡得迷迷糊糊衣裳也没穿好,沈静安眼睛尖看到的。
难怪祁骁比上一世还看得严,这可是香香嫩嫩的哥儿,能怀孕生子的宝贝,就祁骁那个有疯病的人在,他定是会把君文白锁死在自己身边。
君文白倒是没怎么刻意隐瞒,他也不觉得自己哥儿的身份会被人觊觎之类的,全身心地信任着祁骁。
认为祁骁肯定会把他保护好,所以也不设防,养了个开朗阳光的性子。
倒是别样地讨喜,连季风也喜欢小少爷这样的人。
三个哥儿凑在一起还挺和谐,谈笑风生相处的极为融洽。
这头出了事自然瞒不住,消息传回京城以后,贺初直接就坐不住了,跟姬城告了假就要亲自来接季风。
可把贺家小爷吓得魂不守舍,好几天的路程两天就赶到了,过来的时候给季风还没个准备。
他和沈静安都受了凉,一个嗓子疼,他则落了水有些感染风寒,刚好处理水匪的事情,清点一下损失之类的,大家就在此地修整。
见他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赶过来,说是不感动也骗人。
季风说着就要下地来迎人,被急匆匆奔过来的贺初一把手摁住,“你别下来了,安哥儿说你得了风寒,好不容易捂出来点汗,在别着凉了!”
他语气又着急又关心,季风听了心下一暖,“不是给你说了过些时日就回去了吗?怎么还跑过来了。”
“你们遇见水匪这么大的事情我如何能坐得住,再听你生了病,我更是六神无主,左思右想还是要亲眼见到你平安无事才好。”
季风听了面色微红,确实有些害羞。
古代人含蓄,像他们这种读书人也大多温雅,不是谁人都像君麟和沈静安那般大方坦荡的。
贺初看他耳根子绯红,自己也跟着不好意思了起来,原本伸出去压在他被子上的手慢慢收了回来,目光里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君麟见他过来,笑笑也没挑明,打趣两句见两个人脸皮子都薄也就不吭声了。
等养好了病,这才一起返回京城。
中途因为结识了君文白和祁骁,所以来了京城之后,众人又聚了聚。
他们这次南下,还是有不少收获的,回来之后,君麟就和沈静安入宫了一趟,把寻来的珍奇药材还有些古籍秘方一块交给了范凝雨。
人定胜天,大家都这么努力,居元白这一世说不准真的有个不错的结局。
他们这次出行还遭遇了水匪这样凶险的事情,居元白知道的时候紧张的不得了。
拉着两人的手一个劲儿的确认无碍,“怎么就叫你们碰上了,早知道这样,就该让阿城早点派人解决,可吓死我了。”
君麟笑了笑,“没事的帝师,我带的人可比官府管用多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当时遭遇了大火,给你寻来的这些东西差点沉船,可把我和安哥儿急坏了。”
居元白一听,更是眉头紧皱,“身外之物沉了就沉了,你们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这让我如何能安心。”
君麟赶紧添油加醋,“那帝师可就要好好配合,我和安哥儿千辛万苦才寻来的这些名贵药材,你可得早日将身体养好,才能不辜负我们的期待。”
这话说的,居元白以前那种自暴自弃的口吻,再也没法开口,只能欲言又止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人嘛,有个希望,心里有劲儿就有生气了。
不然总是死气沉沉的,像什么样子。
看居元白下定决心,君麟和沈静安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只要大家在小世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就比什么奖励都要吸引人。
回来之后贺初和季风也没耽误,既然是都有这个心意,贺初也就没有浪费时间,他要在朝为官,所以特别请了家中长辈前去提亲。
京城中也是和季风的舅舅家里多有来往,定下之后,江大人也积极促成。
都是他看好的小辈儿,这桩婚事确实还挺赞成的。
加上姬城在那边也点了名,两边还真是和和美美。
季风家里那边,似乎还更着急几分,定下之后就催着婚事早些办了,因为风哥儿年级大了,这成婚本来就晚,早点成婚,他们也能等着看儿孙满堂。
阎空:哈哈哈哈哈哈哈让小爷我来鲨!让我来鲨!鲨喽!把你们都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