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全国两连胜的金字招牌在,想报名网球部的人绝对不会少,原本规划的三天招新时间削减至两天,想来明天的工作不会少。
“如果雪还下的话。”幸村精市将花盆移到亭子下“不过,今天预报明明是晴天,你说会不会是魔法一类的?”
木之本瑾心里有猜测,但不好说,摇头否认“不知道。”
“栗子呢?”左右事已经做完,幸村精市合上门,将寒风大雪关在身后。
木之本瑾掏出口袋里瑟瑟发抖的花栗鼠,借着护身符的力量,幸村精市看到这只受冻的小可怜,好奇道“妖怪也怕冷吗?”
“嗷呜嗷呜!”妖怪怎么就不会怕冷了!
栗子不服气,奈何冻得牙齿打颤,说话也说不利索。
木之本瑾替它解释,“可能是它妖力太弱的原因。”
“这么说…”幸村精市拿出护身符“这个护身符能看到的范围与妖力有关。”像上次和小瑾说话的狐貍,以及周围的妖怪他能直接看见,而妖力低下的栗子和兔子则需要近距离接触才行。
这场大雪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家门口堆积的一米多高雪墙消失的无影无踪,粉色重新回到大道的樱花树上,飘零而落,像给行人制造一场粉红色的梦境。
两天的招新很快过去,网球部新进了不少好苗子,令木之本瑾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浦山椎太的一年级新生,头上顶着一个很可爱的角,腮红很明显,活泼开朗有礼貌,网球打的也不错。
还有……几个让他不愉快的人。
木之本瑾让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放到后面新生的练习场,心绪交错间,错过了切原赤也打来的球。
网球正中手肘,木之本瑾只感觉一阵麻痛,球拍啪嗒掉在地上,不禁捂住小臂,身体蜷缩。
“喂!你发什么呆啊?”切原赤也在对面大喊,眼底的红色隐隐有消退的痕迹。
真田弦一郎眉头紧皱,厉声呵斥“在比赛中走神是大忌,比完围着操场跑三十圈,清醒清醒!”
“是。”木之本瑾心底泛起丝丝窘痛,重新打起精神。
这场比赛是队内的练习赛,过了一个春假,切原又进步了,反之他因为宣传活动耽误了许多时间,说不上荒废,毕竟还有本丸七比一的时间作弊,只是和其他人比起来自己仍在原地踏步,加上这一周遇到的事……
渐渐的,力有余而心不足。
又失了一分,两人比分打平,这下就算再粗神经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最能直观感受到对手心不在焉的切原赤也当即吼道“搞什么!给我认真打啊!”
“抱歉。”算得上很敷衍的两个字,气得切原赤也火冒三丈,出手更加不留情面。
木之本瑾知道自己不在状态,甚至心思都没放在比赛上,这是对切原极大的不尊重,他感到很抱歉,但是现在…他稍微有点乱。
“真的很抱歉!”结束了虎头蛇尾的比赛,木之本瑾狠狠弯下腰,力度大到切原赤也怀疑他都要撞在球网上。
“这场比赛是我不对,等过几天,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再比一次。”说完,他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撂下一句“我去跑步了。”就急匆匆离开球场。
“这家伙…”一句话没插上的切原赤也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今天吃错药了?”
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还有最后说的,搞那么客套干什么,这感觉就跟回到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不对,甚至比那时候还生疏。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幸村精市看完新生训练,看他们都杵在这,走过来,眉眼一扫“比赛都比完了?”
隔了一个球场,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正和丸井文太、胡狼桑原练习双打,监督队内比赛的柳莲二将事情大概说了下,又道出自己发现的不寻常“小瑾今天看新生训练场了三次,以前他是不关注的。”
“新来的有什么不对吗?”切原赤也纳闷,想到木之本瑾是跳级的,随口道“该不会里面有他的同学吧?”
但这不是好事吗?
其他人也不清楚,幸村精市却明白,这件事不好拿到明面上,也不适合背地里讲,他出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好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小瑾那边我负责。”
三人应下,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进场比赛,切原赤也被勒令在一旁观摩学习。
幸村精市望向操场的方向,托小瑾粉丝的关系,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也能一眼看到小瑾的位置——人墙面朝的地方。
木之本瑾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圈,可能比副部长规要求的多,但他不想停下,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目中的一切化为虚影,急速略过他的视线。
在速度与内啡肽的刺激下,他终于有能力思考今天的事。
首先,赛场上走神是他的错,他要反思,其次,加强训练,不能让部长他们失望,最后…
奔跑的脚步渐渐停下,身体被抽去了全部力气,过度运动的后遗症使得他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眼尾因此染上一抹红。
过去发生的事像幻灯片一样迅速闪过消失,有小学的,也有国中的,有被人堵在角落推搡的,有网球部大家一起吃拉面、打球、玩游戏的,后面的画面越闪越多,乱七八糟的,最后定格在部长笑着向他伸手说“我相信你。”
…学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