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书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思缘拉着苏洺去排另一队了。
不知道酸甜排骨还剩不剩,前面站着几个体育生,人高马大的,陆思缘掂着脚尖凑到前面去看,苏洺瞧陆思缘头上那几根碎发飘来飘去,心里有些发痒,正好一女生端着汤要从陆思缘旁边过,苏洺合情合理地将陆思缘拉回来,轻揽在怀里。
那女生冲苏洺感激又羞涩地笑了一下。
苏洺也回以一笑。
陆思缘跟着队伍往前一步,离苏洺远了些。
苏洺在后头跟了上去,“陆思缘。”
旁人叫陆思缘,除了个别正经时候,其他的都是叫昵称居多,小陆小缘小思陆爷之类的,好像只有苏洺一人,从头到尾都只叫陆思缘全名,即使他们已经熟悉至此。陆思缘,苏洺念得字正腔圆,每个字都缓慢咬过,像一颗颗圆润饱满的冰糖葫芦蹦出来,陆思缘听得还挺舒坦。
陆思缘稍微偏头,作出聆听的样子,“嗯?”
“你……”苏洺想问,你不担忧你的成绩吗?
谁都不知道,苏洺每次考完,对自己的分数和排名结果从来漠不关心,但他比陆思缘本人还要紧张陆思缘的成绩。陆思缘成绩不达标被苏外公罚是一回事,苏洺自己担忧又是另一回事。
苏洺并不觉得一个人成绩的好坏能定义什么,即使中国种种无奈制度如此,人们必须用成绩来决定能否有机会展现自己,他也不太把成绩放心上,只是苏绾有些期待,而他除了学习好像并无其他事情可做。
苏家两老对成绩也不看重,苏外婆只求人能健康快乐,苏外公有些男儿志气,认为男人要有追求懂担当,所以苏外公见不得陆思缘吊儿郎当,成绩在他这里就是一个给陆思缘定目标的工具,让陆思缘别放纵自己。
他们都不在乎成绩,陆思缘也无所谓,但随着老师们各种苦口婆心的提醒,苏洺渐渐担忧他和陆思缘分数相差太大,分数决定去向,他怕以后难见到陆思缘。
可这些种种,他都有诸多不便,不能说出口。
苏洺话头一转,扯了个谎,“我外公让我问你,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分数?”
陆思缘被问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在这时正好排到他,他让苏洺稍等,和打饭阿姨说明自己要的菜。
今天幸运,陆思缘得到了最后一份酸甜排骨,两人提着碗回宿舍,陆思缘说:“我觉得你外公这问题有点无理取闹,这分数难道是我想就能要的吗?”
“嗯,”苏洺体贴地给陆思缘打了个比方,“就像陶书墨他爸给他定的目标那样,其他人对分数多少都有些想法,那你呢?”
那你呢?
陆思缘那天直到入梦前,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