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得赵爸促狭看他,“你赵哥还真是金贵,旁人都说不得他一点不好,你从小就护着他。”
陆思缘一下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地扯了其他话题。
中午赵妈来了一趟,顺带给陆思缘带了午餐,陆思缘也不推托,在旁边慢吞吞吃起来,听赵妈拉着赵风朗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家常,计算着赵爸这个病给家里带来的变动,话末叹道:“我们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想那么多了,就盼着你早点安家,稳定下来后看看孙子,其他的不求了。”
陆思缘那口饭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下意识擡头去看赵风朗,赵风朗的目光垂在病床边,抓紧赵妈的手,沉沉地“嗯”了一声。
他看不清赵风朗的神情,但当下他突然想起他许久前和陆妈说过的一句“我知道”。
那时他怎么想的来着?
——他知道分寸,不会如他日记里写过的那样疯狂;他知道现实,赵家独子,赵父赵母一直渴望子孙满堂;他知道理智,他能放纵自己喜欢他,但不能和他在一起。
就在他已经决定放弃赵风朗的时候,赵风朗一通电话打过来,击碎了他的分寸和理智,他沉在赵风朗给他带来的幸福里做了缩头乌龟,不再去考虑现实,迷迷瞪瞪地,走到了现在。
到底还是女人细心,和赵风朗谈话完的赵妈转头与陆思缘说了两句,便察觉出陆思缘的不对劲,上手摸了一把,这孩子额头烫得可以。
“你这孩子,发烧也不说,昨天回去还好好的啊,今天怎么就病了?”赵妈边说边起身,给陆思缘收拾他家的饭盒,提着陆思缘的胳膊就要见医生,陆思缘吓得连忙推托:“阿姨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我就是今早起来有点晕,出来的时候吃过药的,回去歇会儿就好了。”
好说歹说,赵妈没当场就让陆思缘见医生,只让赵风朗立马送陆思缘回家,赵风朗还没什么反应,陆思缘就先拒绝了,“赵哥够累的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不用送。”
赵妈照顾陆思缘那么久,她自认算他半个妈,这孩子有几斤几两她能不知道?她向来紧张陆思缘,就怕陆思缘见外,加上陆思缘确实烧得厉害,她担心路上有什么意外,说什么也要赵风朗送,陆思缘时刻注意着赵风朗的情绪,见赵风朗眉头渐渐皱起,他连忙摆手说:“我让我朋友来接我吧,我有套试卷在他那儿,正好他今天要过来拿给我的。”
就见赵风朗的眉蹙得更紧,一直没吭声的他突然问道:“苏洺吗?”
陆思缘因赵风朗的突然出声懵了一下,“啊,嗯。”
赵风朗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