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缘知道苏洺近况,但他对苏洺所遇的难题无能为力,只能掰手指算算,宽慰道:“还有二十一天,挺住,上天会看到你的努力并给你奖励的。”
“不过,陆思缘,”那头打字声停了,苏洺慢悠悠地说,“你知道吗,我不信玄学,不信有天,我更信人为。”
陆思缘略作思考,“……那我给你奖励?你喜欢糖还是饼干?”
电话里,苏洺笑出了声,“那我等你奖励。”
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陆思缘想,以至于他的耳朵无端被手机烫了一下,热得很。
苏洺没意义的工作磨练终止于宋闻余的病情恶化。
宋闻余开会途中突然发作,剧烈的疼痛导致他当场昏迷,宋闻尹只能将人送去医院,至此,宋闻余的病终于瞒不住,他前脚刚进医院,后脚就有了报道,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宋闻尹暂时主持大局,在外地的苏洺被急速召回到医院看顾宋闻余。
宋闻尹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压消息,宋闻余入院的事最终没有被大肆报道,但小道消息仍有些流出,且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宋闻余的病模糊带过,将话题中心转移到了前往医院照顾宋闻余的苏洺身上。
苏洺的存在圈内已心照不宣,但这是苏洺第一次在大众面前出现,还是在宋闻余入院的紧要关头,时机卡得微妙,不得不让人揣测这位私生子的分量。
若宋闻余病情的消息传得太重,公司股票必会有所动荡,这是所有持着公司股份的人都不愿看到的,但苏洺问题便很微妙,操作得好了,就能拉动部分股东反对这位私生子的出现,这是谁的操作显而易见。
宋闻尹给他法律上的嫂子致电,“臻臻最近还好吗?”
“非常好,随时都能出席她爸爸的葬礼。”钟钰爱宋闻余的时候毫不保留,恨也同样毫不遮掩。
宋闻尹委婉劝道:“不管怎么说,苏洺好歹算臻臻哥哥。”
钟钰闻言冷笑出声,讥讽满满地道:“我和臻臻从来不用便宜货,也不需要白捡来的东西。”
见情面上走不通,宋闻尹只好叹口气,缓慢道:“便宜是不太好。听说臻臻最近交了个小男友,是哪家艺人,要不要帮忙提一提?”
提起这个钟钰就一肚子火。宋臻一个月前跟一个三线演员恋爱了,先不说她才十七而对方已三十一,那人背景还算不上干净,破布一个,接近宋臻也不见得是因为喜欢,可小孩儿哪里懂这些,就是一股脑要和他在一起,要给他安排资源,为此甚至离家出走,现在也没回来。
再听宋闻尹那话,字数不多却极尽阴阳怪气,“便宜”说的是那个演员来路,“小”是讽刺那个演员的年纪,后面“提一提”却近是威胁了。
钟钰立马明白宋闻尹话里的意思,“你拿臻臻威胁我?”
她不在乎那个三线演员的死活,但他现在和宋臻是连在一起的,她给宋臻铺了那么敞亮的路,决不允许因为一个有污点的艺人而曝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也不想,毕竟再怎么说,这些争争抢抢还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孩子顶多就是个道具,”和宋闻余不同,宋闻尹讲话总吊儿郎当,像一只狡黠的狐貍,“可你非拿孩子做文章,我也只能照葫芦画瓢。”
“你和宋闻余真不愧是亲兄弟。”钟钰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挂了电话。
不多时,那些抹黑苏洺的小道文章消失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