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给人手术吗？”

苏洺偏头吻了吻陆思缘的发顶，没有正面回答他，“还会有别的科室要我。”

苏洺回答得这样轻巧，却一下激出了陆思缘的泪，他心里还有一分被瞒着的怨，干脆揪起苏洺衣服来擦眼泪，“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一个人……”

不等陆思缘说完，苏洺已然知道他后面的内容，便柔声打断了他：“我没有难过，但我怕你难过，所以即使知道能瞒你到底的概率不大，我还是想等能证明给你看这对我并没什么影响的时候再告诉你的。”苏洺擡眸，视线落到摆放在窗台的一束半枯了的鲜花，它旁边还有一只手工的丑娃娃，这是他昏迷期间被他救的女孩儿做的，她在他醒后亲手送给了他，想到女孩儿哭得鼻涕都拉成丝的模样，苏洺话音里忍不住带了笑意，“用它换了一条人命，我没什么可难过的。”

苏洺学习那么好，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小，可能在石头砸下的一瞬间就对这双手不报任何期望了，可能随着等待救援的时间一点点过去，也劝好自己接受现实了。

陆思缘将苏洺抱紧，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苏洺看不到他的脸，只好问他：“……你在难过？”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陆思缘才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我在骄傲。”他脑袋依然搭在苏洺肩上，显然是哭完了，瓮声瓮气的，“我在想，苏洺能喜欢我，我真是太了不起了。”顿了顿，他擡起头来，眼角还有些红，因此配合上他故意博同情的委屈语气，可怜度立马成倍增加，“我现在多少分了？我什么时候才能以男朋友的身份理直气壮地亲你？”

苏洺被他说得愣愣的，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说让陆思缘追他，本是带些赌气意味的玩笑话，哪会有人真的掐着点算分？苏洺早默认他们是一对了，这点连他的新助理都知道，可陆思缘本人不知道。

苏洺低头与陆思缘双唇相贴，一人主动一人应承已很是自然，唇齿交缠间，陆思缘重新被压回沙发上躺着，亲吻间泄了几声□□，刚流过泪的眼睛再次泛起水汽，待好不容易被放开，苏洺半支起身子，俯看着陆思缘情动的样子，抿唇笑了笑，说：“表现优异，特此转正，男朋友。”

陆思缘本来就跳得乱七八糟的心听了这话更跳得没有章法，他有些晕乎地想，你小子怎么能那么会？你真的第一次恋爱？然后掀起眼皮去看苏洺，见苏洺虽努力表现得从容镇定，但他整个人都红烧了，脸自不必说，连耳朵和脖子都染了大片艳色，陆思缘捂脸躺倒。

上天啊，他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