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都看见了。”

“太帅了，生气都那么帅，我也想跟他坐同桌，我也想帅哥默默地给我收拾桌子。”

……这个班级还真是一点点小事都能惊讶半天。

当然这次他们的讨论顾辰没有听见，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李健，英语老师，另外那个好像是什么科目的老师来着，忘了。

反正几个人地盯着他，好像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报告。”

“请进，顾辰。过来吧，我们谈谈。”

李健大概是忍着怒火说的话，这个谈谈，可以说就是批评。

上课不听课，公然和老师作对，打架，逃课甚至翻墙……说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了，顾辰听到不要向江北那种人学习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老师，江北是什么样的人？”

李健让顾辰一句话给问蒙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批评”学生只用嘴巴的，一般这个时候学生都应该回答：知道了老师，保证不会有下次之类的。

像顾辰这样语气冰冷质问的还真的第一次。

李健没有说话，顾辰也没有给他机会说话，问完继续说：“打架我也有份而且是我先挑起的，公然顶撞老师也是我，逃课翻墙的事情开学以来我也比他多，这么看来好像我比他还差一点，所以请问老师他是那种人？”顾辰的话句句像刀子一样。

李健：“……”

李健的脑子再一次让顾辰的话给炸蒙了，可能是第一次有学生这么跟他说话吧。

最后的最后也只是各让了一步，临走的时候李健让他给江北带话去他办公室。顾辰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瞬间办公室也热闹了起来。

顾辰知道他们是在讨论他，就因为知道他才烦。

李健为什么容忍他一次又一次，光凭学习好这一点远不够，更多的是因为他知道了那些他想永远藏起来的事情。

“李老师，这孩子真是四省联考第一吗？这脾气，这态度。啧啧啧……这么下去悬啊！”

“是啊！李老师这孩子把之前学校的坏风气都带过来了，得管管啊！”

“就是，看看他什么态度，太骄傲自满了。”

几位老师，一人一句地吐槽着，李健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是得管，慢慢来吧，这孩子有些特殊啊！也挺可怜的。

从办公室回来，顾辰就没在回教室了。突然心情不好，刚刚李健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报名那天……

“报名资料，学籍证明，成绩单，身份证证件。”

顾辰把李健说的东西都放到了李健办公桌旁边，李健拿起来看了看又看了看顾辰，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来签一下这几份表格。”

顾辰拿着李健递过来的一沓表格，坐在旁边一张一张地写完，递过去。

“好。差不多了，家长呢，转学手续需要家长，把门口的家长叫进来吧。”李健看到顾辰就一个人，还以为家长在门口呢。

“没有家长。”四个字清晰冰冷。

李健以为……顾辰又说：“没死。”

李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孩子不愧是学霸，又聪明又会抓重点。

“这样的，没跟家长商量好的话，是不行的。我们得对你负责，你回家跟家长商量完，明天带着家长再来吧。”

“现在。”

“什么？”李健没有明白顾辰的意思，直到顾辰把接通了的电话递过来才明白，看着备注的名字应该是位女士。

李健还没开口呢！那边就来了句：“喂！哪位？”

李建不禁怀疑是不是亲生的，这声喂，像是陌生人的电话一样，竟然还问哪位？

不过作为一名优秀的教师，李建瞬间调整好语气问道：“您好！是顾辰妈妈吗？顾辰正在办理转入我校的证明，需要家长同意并签字……”

“我是。我没意见，不好意思在忙，没空去。”

话没说话就被打断了。留下一句就挂断了，李健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顾辰，不过顾辰好像什么影响都没有，继续在手机上摁着什么。

很快，下一个电话通了，放到了李健面前。

这次不用看就知道是顾辰爸爸了。同样的问题，顾峰也是同样留下了一句话便挂断电话了。

我是，没意见，不想去让他自己签吧或者找人代替一下。

是啊！

不重要……

没空……

不想去……

甚至都可以让人代替……就算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也还是会心痛吧，尤其是李健刚刚那个眼神，是可怜是同情是怜悯。

这些东西是顾辰最讨厌的，他自己一个人长这么大，他不需要家长，更不需要可怜，同情，怜悯，施舍，不需要，这些他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