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武错愕看着许南栀留下一句话后，大步流星走到老卫所种植地栀子花林，折下两株栀子花，等走到他面前，才道。

“请带我去见卫教授！”

诸葛武凝望着面前女子，想起老卫如今颓废消沉模样，只说道。

“许女士，老卫是一位不可多得地医学天才，在你见到他后，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希望他能继续从事医学研究。”

“他在实验室里。”

“谢谢。”

当许南栀再次见到卫教授的时候，她没有想到一向注重仪表整洁的他会变成现在这副萎靡不振模样。

四周紧闭的实验室里，许南栀走向坐在窗前沉默颓丧的瘦弱青年，他一头漂亮栗发此时凌乱不堪，完美下巴胡子渣生，一身深蓝色衣衫皱皱巴巴，苍细的双手捧着一株快要枯萎的白色栀子花。

“卫教授！”许南栀平静开口，语气里没有一丝重逢相见的喜悦。

沉默瘦弱的青年擡起脸，往昔盛满温柔与阳光的双眸变得死寂一片，余光在看到来人脸上纯白栀子花面具和右耳侧发间里别着的一朵白色栀子花时，才恢复了以往一丝柔和。

“许女士！”

许南栀把怀里抱着的新鲜采摘的白色栀子花放在瘦弱青年双手里，接着把他怀里那盆快要枯萎的白色栀子花抱在怀里，平和而宁静说。

“卫教授，我来赴约了！”

卫郗静静凝望着眼前女子比栀子花还纯净的眼眸，深陷下地面容勉强露出一丝浅笑，自弃笑道。

“很抱歉呢，许女士，我无法与你赴约！”

虽然不知道卫教授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许南栀看着衰颓的男子，双手拉过男子纤细修长分明的指尖，将手心的温度传给男子，盯着他清透浅棕色眼眸，认真珍重开口。

“卫教授，我曾听过彼岸花开的故事。”许南栀凝凝注视着眼前男子，“传说，彼岸花开，开花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生生相惜相知，永世不见。”

“现在，我说，花开时生叶，叶生时护花，花叶生生相惜相知，永世共长存。”

“卫教授，我将永远奔赴你！”

昏朦实验室里，静谧地只听见眼前女子一字一句清清浅浅地话，像一条涓涓细流不知疲倦地冲洗着深陷泥沼污泥地自己。

当多年后，卫郗回忆起这一幕起来，浅棕色眼眸里都盛满了温柔与爱意。

闻言，卫郗只低头，苍白修长指尖轻触鲜艳怒放的栀子花苞，眼瞳里清晰倒映出白色栀子花形状，良久才慢慢开口。

“我是一个凶手呢。”

说这话时，许南栀明眼看出卫教授消瘦眉眼里暗藏着忧郁与缄默，她不知道卫教授在自己离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才会与离开前那位温柔自持，高雅礼貌地男子变成如今沉默消瘦模样。

她只知道不能由他继续沉沦在不堪堕落深渊里。

许南栀握着卫教授的手，坚定看着他，只说一句。

“卫教授，可信我？”

昏暗地光线里，卫郗只觉得面前那张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眼里闪烁着光芒，是无比明亮与坚定。

他不由开口。

“我信你呢，只是我不信自己。”

“那，卫教授就陪着我，一起再次踏上寻找黑灰病解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