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记忆里的那个酒店吗？

崔沐沐的笑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黯然：

“不论如何，谢谢你曾经救了我，傅老师。”

卫司莲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气都不敢出一声。

傅哲英救过崔沐沐？

在酒店吗？

三年前，崔沐沐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差点走不动路，歪在傅哲英身上。卫司莲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看着他们就在自己眼前，当时的愤怒荡然无存，只剩下茫然。

难道是……有别人欺负她，然后傅哲英救了她……

那他这些年，是错怪傅哲英了吗。

卫司莲突然心里一空。

傅哲英虽不得其解，还是礼貌地对崔沐沐说：

“不客气。”

这回答又简短，又叫她死心。因这短短三个字，不知为何如此淡然。

崔沐沐说：“我还记得你讲的那个故事，关于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说的是有两个僧人比武。”

傅哲英又想起来了一点。这个故事他好像是在电台讲过。

但听众具体提的什么问题，他依旧是想不起来了。

崔沐沐见他满面茫然，只能打趣道：

“傅老师啊，你这么忘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魂穿了。”

傅哲英：“魂穿是什么意思？”

闻言，崔沐沐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大约是真的放下了。

卫司莲憋得难受。

他真的超级好奇！好奇那个什么两个武僧的故事，可是他又不敢上去问，那岂不是暴露他在偷听的事了。

崔沐沐话题一转：

“你怎么看待小韵的弟弟的？”

小韵的弟弟，就是卫司莲。

然后她无比清晰地看见，傅哲英原本没有什么波动的面色，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眼神闪烁着移开，还有些欲言又止。

沉默了老半天，他才吐出三个字。

“他……很好。”

说这三个字简直像要了他的命。

崔沐沐哼笑一声：

“哪里好？你再多说点，毕竟我答应了小韵要和他谈合作的，他不好，也没法给资源他，傅老师说是不是？”

偷听的卫司莲简直大呼女神好会，真真切切是他的嘴替！

快快快，傅哲英快多夸夸我！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做一颗自信心膨胀的棉花糖了！

然后他听见傅哲英说：

“他哪里都好。”

崔沐沐：……

卫司莲：……

天杀的，他怀疑傅哲英在敷衍他。

不想夸就不夸嘛，大不了他不录音了！淦。

崔沐沐此时恰到好处地，再一次充当了他的嘴替：“傅老师这是不想好好回答了？”

“不，我只是不知道。”傅哲英沉吟片刻，“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尽一个人的好。”

崔沐沐：？

卫司莲：？

他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了，就在嗓子眼里砰砰狂跳，要把浑身的血都往他脖子以上泵似的。

不……傅哲英你别这样。

你这样我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