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枪指着,巫以淙依然面不改色,即使手上只有一把刀。
“你想让特里当试验品,除了灰塔的信息还有什么底牌让他乖乖听话。”
堂岛脸色更加难看,他的视线与后面缓缓站起来的面具人接触一瞬然后移开。
“你在说些什么?我出钱他负责保护我,与其说他,不如说说你的遗言。”
面具人察觉出他的杀意,“等——”
“砰!”
巫以淙猛地将匕首掷出,堂岛只觉得手腕一抖,枪口偏离轨道,子弹以咫尺的距离掠过巫以淙的脸,射穿书架上的摆件,匕首与枪同时掉落在地上。
堂岛脸色难看至极,眼里的震惊藏不住,那股力量、技巧……可怕,虎口的酥麻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巫以淙揉了揉耳朵,走到他身边弯腰捡起匕首,同时开口:“你和灰塔根本没有私交,早期与他的团队合作过几次任务而已,刚才你看着我在想什么——面前这人多年轻,能跑能跳还能打,甩匕首就能打偏枪口,不像自己要靠着被人施舍的东西才能茍延馋喘活下去,真是悲哀。”
居高临下的怜悯彻底触怒这位海上的霸主,就在巫以淙以为他要发怒时,堂岛却心平气和开口:“悲哀又如何,只要我还活着,什么都有机会。”
“现在没有机会了。”盐闪停
巫以淙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刺杀之王,连开两枪直接打碎他的膝盖,养尊处优的人哪能承受这份苦楚,立刻痛呼不已,地上的枪他永远捡不起来了。
巫以淙弯下腰柔声问道:“说出谁给你的T2,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如果眼神能杀人,巫以淙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堂岛盯着他,厉声道:“原来是漏网之鱼,不如你告诉我,你是几号试验品,或许我手里有符合你的药剂呢。”
对方知道t2,堂岛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具人身上,可如何打动面具人是个问题,毕竟他拥有的信息并不多。
“送自己手下去做试验换来的药剂,我无福消受。都一把年纪别这么天真了,你不过是有些自由度的高级试验品,能试用那些所谓的药剂还能帮助他们提供试验品,不过少个笼子关着而已。”
巫以淙嗤笑一声,转身的同时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枪口对准身后的面具人,警告道:“别乱动,枪容易走火。”那把匕首也慢悠悠放在堂岛的喉咙边。
“你懂什么!”堂岛声音激动起来。
皮囊的衰老带走心狠手辣的枭雄许多东西,死亡的威胁终于让堂岛变了脸色,此刻狼狈如乞丐仰到在椅子上,鲜血从膝盖里汩汩往下流。
堂岛朝着面具人扔出最后的底牌,“我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你想要的,这世上只有灰塔知道伦农的隐居地,而我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话一出,巫以淙猛地看向面具人,几乎破口大骂,情绪不稳让他持刀的手也不稳,堂岛往后挪了挪位置,冷笑着等面具人的决定。
面具人被两道视线盯着,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
“别杀他。”宴梃放软语气。
巫以淙哪里管得了这些,宴梃只看见他手起刀落的动作,还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
啪嗒一声——一只耳朵滚落倒地上,鲜血滴落在毛毯上很快被吸收,留下一团血渍。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宴梃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虐囚不符合联邦法律。”
他不明白弗里斯凝成实质的怒火从何而来,只记住堂岛所说试验品的事,弗里斯竟然是试验品,难不成和那个零度计划有关?
对方的神秘面纱被揭下一层,似乎离得不那么遥远。
巫以淙的手指落在桌上抽纸的上方,虚点了一点,才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过手指上残留的血迹。
“我不仅虐囚还要杀囚。”
如果只牵涉到他,巫以淙或许能看在特里的面子上留一口气,但和伦农相关,堂岛只有一死。
不仅如此——执着于打听伦农的特里,他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灭口。
匕首正要抹上堂岛的脖子,巫以淙只觉得虎口发麻,下一秒匕首掉在地上,地上滚落一枚子弹,个头比正常子弹小一半。
“何必闹得如此难看,两位不如给我一个薄面,坐下来好好商量。”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赤裸着上半身,身上有着许多鞭痕,坐在轮椅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