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阿凯的份上,吊坠你拿去。”
唐焰语气干涩,吊坠肯定藏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他选择永远不知道。
堂岛教他的那一套他始终不能学会,也做不到完全以利益为重,哪怕交出去的可能是会要他命的东西。
巫以淙晃了晃吊坠确认东西没被调包才收好,军方任务搞定,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他路过唐焰,说了一句:“珍惜时间。”
随后怜悯地扫了一眼怯怯望向他的堂恒,那种状态他太过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才产生怜悯。
“什么意思。”
“他活不长了。”
没有药剂,经年被做实验,细胞过度消耗,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唐焰此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巫以淙才有此提醒,算是对抽了顿鞭子的赔礼。
巫以淙的事已经做完,场上也没他什么事,便打算离开。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遥远的海面上传来熟悉雾笛声,那是海运巡航特有的声音。
雾笛声接连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
甲板上所有人都怔愣住,海运和他们是死敌,被抓到什么结局根本不用说。
巫以淙和宴梃对视一眼,何凝出手的攻击也退了回来,他们更加危险,身份暴露不说,还会损失经营这么久的马甲。
唐焰立刻吩咐手下:“留几人打扫,其余的清点人数,化整为零,混进游客中。”
他望向三楼,堂岛的尸体在里面,海运打击走私十多年,这次处理不好很可能直接一锅端。
已经坐上潜艇的陈启处境更加尴尬,身边的人死得差不多,自己也受了伤,对面是海运,后面是唐焰,他脸色很难看。
生死抉择就在一瞬,他选择回到邮轮上。
才冒出个头,额头便被洞穿,宴梃收回枪,“比起等海运来查,不如冲出去。”
直接面对海运的巡航船只固然风险大,也比到时候被包围挨个查看身份安全。
他们跟唐焰不一样,唐焰被发现最多被关,他们被发现只有求死不得的选项,可见知道得太多、参与得太多也不太好。
巫以淙攀着绳梯一步一步往下,“我还有事要做,不能死在这儿。”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潜艇被炸也好,被拦住也罢,只有动起来才有机会。
何凝焦急不已,“哪个混账吸引来的海运,还有假面可以伪装,潜艇硬冲太冒险。”
她有些慌,连绵的雾笛声越来越近,巡航船只看得越来越清楚。
宴梃握住她的手,“我们目标太大,你留在船上,如果我死了,剩下的事按计划处理,好好保重。”
说完也顾不得受伤的手臂,爬上绳梯单手利落地滑下去,。
“诶!”
何凝趴在栏杆上往下去,两人已经钻进潜艇。
和巡航船比,潜艇的体积称得上迷你,真对上说螳臂当车都算是高估潜艇的杀伤力。
现在说什么两人也听不见,何凝只能跺跺脚心里祈祷着两人别死了,大海里捞残肢的工作她可不干,也不敢耽误朝着一楼走去。
单何凝一个人很难引起怀疑,宴梃对她很放心,至于他跟弗里斯就很难说。
“会开吗?”
宴梃把陈启扔进海里,简单收拾一下里面,发现弗里斯还在捣鼓着零件,对方眉头紧皱像是遇见大难题。
他走过去把人推开,“我来,你去翻翻急救设备,身上塞点救命的东西。”
巫以淙语欲言又止,瞥见他粗糙包扎的手臂,忍住怼回去的冲动。
潜艇十分狭窄,设施设备倒齐全,巫以淙穿上潜水服,把身上不需要的东西全扔了,轻装上阵。
宴梃启动好设备,熟悉几个操作也开始换衣服。
命悬一线,两人也没时间扭捏,赤裸相对完成简装,又把武器藏在熟悉的位置。
“匕首万一划破潜水服,没有氧气直接等死。”
宴梃冷冰冰说道,没见过连匕首都要塞进去的,好歹弄个刀鞘。
巫以淙还有闲心开个玩笑,“真那样给我一个吻就行了。”说是这么说还是一意孤行把匕首带上,只是放在靴子里。
“匕首对你很重要。”这种时候都舍不得扔还要带走。嬿膳听
巫以淙没搭理他,“往西南方向开。”他指挥着方向。
“这一点我们竟然达成一致。”
看他刚才操作仪器的模样,宴梃以为他对这些不清楚,从流向和风向以及巡航船的距离来说,西南方是最佳突破口,两人都观察到了。
“出发。”雁姗婷
巫以淙拍打着玻璃,宴梃不懂他在兴奋什么,是死是活可就剩下几分钟决定。
他突然自嘲,“最后结果居然是我和你死在一起,还是莫名其妙死在一起。”
他摇摇头,堂岛任务里面各方势力才开始露出端倪,他还没搞清楚就要葬身鱼腹,真是……瞬息万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