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觉得我是编的,如果不是知道芜穗把线索留给了宴梃,我早就杀了他,芜穗担心我会报复宴家,临死前给了宴梃一道保命符,这件事我相信伦农也知道。”齐宣担心巫以淙不信,连伦农都拉了出来。
巫以淙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一件事,“宴阑和芜穗的墓碑是你破坏的,为了找到线索?”他曾经听宴梃说过父母的墓碑被破坏过,宴梃后来重新设计了一块墓碑。
齐宣没有否认,“墓里只是衣冠冢,什么都没有,你可以去问宴重,可以去问伦农,他们绝对知情。”他说的信誓旦旦,巫以淙将信将疑。
就在两人短暂的沉默间,一道铁索已经缠了上来,齐宣和方慕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露出喜色。
就在他们要触碰到铁索,砰砰两声打退他们。
“你——”
巫以淙隔着挡板,“合作的机会你已经错过了。”他顶着挡板起朝齐宣跑过去,潜艇上的人也朝着船舷边发射子弹,宴梃和格尔负责解决这些人。
齐宣身边的雇佣兵已经弹尽粮绝,赤手空拳迎着子弹而上,被巫以淙利落解决。
方慕眼见着巫以淙来势汹汹,一把抢过齐宣手里的引爆器重重的按在最后的数字键上,巫以淙下意识伸出手要抢,却被身后爆炸冲击产生的余波撞飞在地。
他感觉背上无比灼热,估计是被烫伤了,甲板上燃起的火焰被海浪浇灭,然后传出一股浓浓的白烟,那股白烟袅袅升起的同时也传来一股无比刺激的味道,像是在焚烧一大堆塑料垃圾,呛人又难闻。
浓浓的白雾不仅遮挡视线,还让人不敢张嘴呼吸。巫以淙顾不上熏人刺激的味道,强行睁开眼辨认着方向,眼睛受到刺激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齐宣和方慕虽然知道脏弹的成分,也做好准备,仍踉踉跄跄地捂着眼睛摸索着铁索的位置。
甲板上升起的烟雾随着海风一吹飘散到四周,潜艇上的人仿佛看到某种信号,更加不要命的追逐而去。
船舱底部被无数铁索钩住,加速的船突然来了个急转弯,正在船舷里宴梃差点栽倒,得亏下盘稳才站定,他拍拍格尔的肩膀,“你的人已经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格尔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宴梃回握了一下很快松开,屏住呼吸冲出舷窗。
巫以淙揉了揉眼睛,他能感觉到眼睛刺痛,眼泪完全不受控制。
他捂着嘴小口呼吸,终于找到了前方鬼鬼祟祟的两道身影,毫不留情按下扳机,有人却比他更快开枪,鬼鬼祟祟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巫以淙有些看不清楚倒下的人是谁,放轻脚步走过去,却只听到轰地一声,热浪从他身后传来,这次是炸弹爆炸的动静。
白雾影响了他的视线,只看到船的四周纷纷燃起熊熊火焰。
要是这个时候死了可就亏大发了,他勉强擡起手朝着模糊的方向开枪,浓浓的白雾几乎将甲板包围,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宴梃猛冲出来差点被熏回去,赶紧捂着口鼻挥开面前的白雾,这些白雾很快又聚成一团,“巫以淙!”
甲板上他的喊声完全被倒塌的木柱和海浪声所掩盖,烟雾熏得他眼眶通红,他提高声音:“巫以淙,你在哪儿?”
然而爆炸并未完,轰地一声,船尾开始剧烈晃动,这艘重金打造的船已经无法继续行驶,船身摇晃得厉害。
军方的船只上派出的救生艇还没来得及赶到,就看见宴家的船上火光阵阵,浓烟滚滚,一想到上面的人,操纵室的人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一艘船彻底燃烧起来需要一定时间,集结起来的潜艇分散到四周试图登船,被早已埋伏好的格尔一行人毫不留情的解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微亮,挂着宴家图腾的船彻底被海水吞没,而在船附近停靠着许多救援船只载满伤员和抢救下来的物品跟在军方的船后面驶向岸边,守在船周围的还有少部分海军和第九军的队长,他们正配合打捞船只,捞起沉没潜艇中的雇佣兵尸体以便确认这些嫌疑犯的身份。
脚上缠着绷带的格尔带着心腹看着最后几名戴上镣铐的雇佣兵转移上海军运输船,转身向院长道歉,“院长,医学所已经派人来接您,昨晚真不是有意让您去安全舱,实在是……”以昨天的危险程度他哪儿敢让李斯特出来,骗老人家去安全舱也是迫不得已。
“实在是什么?我只是可惜那个方慕,年纪轻轻起了歪心思。”李斯特拄着拐杖,他身后正站着两名小助理,手里拎着一摞打湿的实验记录等着院长吩咐。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这么狠。”格尔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派了两名士兵护送他们上岸,便向李斯特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