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不适反应,无法调和......
夏日的艳阳里,他独自在阁楼翻看完了那一沓厚厚的诊断说明,又仔细地将它们封好,归到了原来的位置。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靠近过陶霜的身边。
即使是今天。
28岁的穆清站在泪痕未干的母亲面前,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我以前不小心看到过你的病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
他的话音消失在了突如其来的拥抱里。
馥郁的芬芳充盈在穆清的身边,陶霜生疏地擡起手臂,笨拙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穆清沉默了片刻,还是轻轻推开了陶霜,笑着说完了刚才的话:“我不会怪你。”
只是十二岁那年的夏天,有一点点的难过而已。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陶霜,体贴地帮她添满了茶水:“喝一点压一下吧。”
陶霜看着重新坐回了对面的穆清,沉默着将茶水一饮而尽。
她优雅地放下杯子,看着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许多,也陌生了许多的儿子,挺直了腰背,想要继续方才的话题,但开口的瞬间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崩溃地嚎啕大哭。
原本说着不要孩子的丈夫在家人的催促下骗着她怀了孕,而她在家人的轮番劝说下,被迫克制了恐惧的心情,听着从腹中传来的异动,忍着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欲望,最终生下了这个孩子。
时光将他打磨成了一个优秀的大人,他温柔有礼,静默谦和,但却因为缺乏足够的亲情,骨子里一直带着无法融入正常人的冷漠和偏执。
她从前只觉得穆清说喜欢男人是和自己对着干,身边隔三差五地换人是荒唐,是可笑,是幼稚,但今天,她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份冷漠和偏执,源自于她曾经的丈夫,也源自于她自己。
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正常的亲情和关注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如何正常地去爱。
怀中忽然多了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是穆清将云丝推进了她怀里。猫咪的头上戴着可爱的粉色大帽子,帽子上用贴纸固定了一包没拆封的湿巾,蓝白云朵的配色,漂亮得像雨过天晴的夏日。
她颤抖着手指解下了那包湿巾,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痕迹。
穆清见她稍微终于有冷静下来的迹象了,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向厨房走去,打算冲一杯缓解情绪的热巧克力端给她,可他才走出没两步,身后却忽然传来了陶霜的声音。
“清清。”
穆清愣了半晌,才迟疑地转过了身:“你、你在叫我吗?”
陶霜微微点了点头,额前的碎发散乱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她低声道:“清清,妈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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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会努力更新的。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海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