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弯的荒草之上,水牧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殿下……”
嘴角已经渗血,米竹睁眼便是那两人抱在一起,心口的疼痛已经淡去,才有心思思索。那两人同名,又同样养着蓝紫色的章鱼,像极了兄妹,又不是兄妹么
“他们……在干什么……”
见她还有心思顾及这些东西,水牧捧起她的脸,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溢出来的,“殿下无碍”
米竹扯出一抹笑,“想来神的兵刃也不过如此——”
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怔愣地望残破的楼阁之下,那金发碧眼的两人开始褪衣裳了,丘比特那不安分的手游走在对方的后背。
风雪渐渐熄了下来,飘摇着往下洋洋洒洒,残破楼阁的雕花窗吱呀作响,蓝紫色的章鱼盘绕在高耸房梁上,触手中挽着丘比特的弓箭,瞄准了楼阁下相拥的两人。
一发金色长箭泛着刺目的金光,直接射向了它的主人。长箭同样击穿了金发碧眼的两个舶来神。
“殿下别看了,我们先逃——”
“殿下”
水牧一手捂着她的双眼,单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抱走,穿梭在茂密的荒草丛中,却发觉掌心在发痒发热,垂首一看,正对上她的一双泪汪汪的桃花眼。
几只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掌从双眼的位置往下挪,换成捂着她的嘴——而她在吻他的掌心。
那双桃花般的上扬眼尾发红,瞳孔泛着桃粉,涣散迷离的眼望着水牧,呢喃声渐起,“哥哥……”
水牧一怔,想挪开覆在她唇上的手掌却怎么也动不了,梗着脖颈望着眼前的荒草,“殿下在说什么……醒醒。”
“哥哥,我们可是兄妹啊。”
闻言,水牧顿时冷静下来,将她的嘴捂得更紧,燥热的身躯似乎影响了嗅觉,居然在荒草丛里摸索了这么久都没能走出去,掌心若有若无的痒意更甚。
殿下已经被爱神的弓箭射中了心脏,现下不知是在同谁说话。
一声空灵的男音绵长,传到了他们的耳畔,〖我们都是上天创造的孩子,不是兄妹。我们一般无二,我们的灵兽也一般无二,我们天造地设。〗
米竹笑了起来,窝在水牧怀里,指尖划过他的侧颈,“是吗——那来吧,哥哥。”
一唱一喝,那空灵的男音继续着,〖随我回去吧,丘比……〗
洁白裙摆下的小腿轻轻晃着,米竹脚上只剩一只绣鞋,缀着镂空牡丹花纹的裙摆漾起优美的弧度,她眉眼弯弯,可惜眼神涣散,正要开口应下。
水牧啧了一声,一手钳制住了她的下巴,阻止了她再胡言乱语。外面那两个舶来神如何乱来,他半点不点想插手,但波及了殿下,真是可恨。
“殿下,可惜我没有心脏。”
不然怕是也会同她一样代入,被当作提线木偶般重复模仿那两个舶来神的荒诞行径。
米竹的桃粉色瞳孔正对着水牧,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迷恋的眼神似乎在冒泡泡,轻声细语,“你长得真俊俏。家中可有妾室”
此时本该是天边浮白的时辰,可只能见到丝丝缕缕的阳光洒在荒草穗子上,随着飘飘然的雪花,像海浪那般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