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道歉是游雪初第一反应。

“你等很久了吗？”

游雪初刚刚是跑过来的呼吸心率不齐，还在起起伏伏，神色很紧张。

她想如果丁晨不是正好在等她的话那怎么会这么巧她一下车丁晨就迎上来。

越想越觉得她应该提前跟丁晨说一声自己可能会晚点来，是她疏忽了。

夜色下丁晨的笑容又明媚了几分。

“没关系你来了。”游雪初能听出丁晨声音里透着开心，好像一点也不生她气只要她能来就好。

这感觉有点奇怪。

丁晨越不在意她的姗姗来迟，越宽容游雪初就越觉得自己理亏，十分理亏。

“啊……天都黑了，还能看实验室吗？”游雪初有些心烦意乱地说。

随后听见丁晨笑出声，嘴角勾着浅浅弧度，似乎差点被放鸽子后见到她依旧很开心。

心里某处登时被戳到酸酸软软，还有点气，“你笑什么？”她气鼓鼓问气势上已经没了半点刚刚的愧疚。

“有灯，游小姐可在夜间随意参观。”丁晨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道。

游雪初：“……”她刚刚好像问了一个白痴问题忘记了这个实验室整个归丁晨所有不是那种公共的需要预约时间还很难真正身临其境去看的。

“我当然知道！”游雪初语气弱弱音调却拔高。

“不请我进去吗？”她还挑了下眉。

丁晨第一次看到这一面的游雪初觉得新鲜又有趣。

“请进。”丁晨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游雪初傲娇地从她身边迈进院子。

丁晨准备关门是注意道停在不远处的车问道：“是司机送游小姐来的吗？”

游雪初脚步一顿。

“不是。”她猛然掉头，“你先别锁门，等我两分钟。”

丁晨点头，看见游雪初又跑出院子，是向那辆车跑去。

车上是谁呢？让游雪初这么紧张，不像是司机，倒像其他人。

夜色朦胧，隔着一段距离，灯光昏黄，要不是打着车灯，那辆黑色豪车真能融进夜色里。

这不是游雪初的车，丁晨一眼就看了出来，因为游雪初不喜欢纯黑色，曾经她偶然听到过宋祎和游雪初的对话。

“不要再纠缠了，雪初，我给你买辆跑车。”

“宋祎你看我缺钱吗？”

“不缺，但是我买的东西你会喜欢。”

“那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黑色。”

“一时忘记了……”

丁晨记得很清楚，游雪初找宋祎理论无果后是红着眼睛离开的。

而她继续依照惯例给宋祎以及宋祎的新欢检查身体，没忍住问了一句：“需不需要过去给游小姐看一看？”

宋祎当时揽着新欢，皱眉看着她：“还是别了吧，好不容易才甩开她，你别给我找事。”

丁晨低垂眼眸说好，但手背青筋暴起，握拳，差点一拳头揍上去。

那似乎也没过去多久，丁晨想到近期的宋祎，有些恍然。

人真的能变化如此之大吗？

游雪初也跟宋祎和好了，还是像最初那样做朋友，这是她最放心的局面。

游雪初差点忘记了方寒，心里懊恼自己今天怎么回事，不是忘这就是忘那。

也没想到方寒会在她下车后继续停在原地等她。

她跑过去，微微俯身。

方寒将车窗降下，“游小姐这么快参观完了？”

“不是，还没开始。”

“那……”

“我是想说方小姐可以先走，不用等我。”

方寒顿了一下，“我刚刚试过，这地方很难打车，我还是等一等游小姐吧。”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游雪初拒绝道：“方小姐能送我过来，我已经很感谢了，让方小姐在外面等我实在是有些消受不起。”

“为什么消受不起？”方寒很认真地请教她。

游雪初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一会儿才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方小姐不用管我，方小姐在外面等着我的话，我进去后做什么都会有心理负担，因为想着方小姐还在外面等我，是不是该走了。”

方寒点头，似乎有点明白，“游小姐不想太快离开。”

“我不急，可以多等会儿。”

游雪初讶异，她自己是不喜欢等人的，等待的过程又难受又无聊。

“你等我干吗？”游雪初奇怪地问。

腰弯得有些酸了，她站直缓一会儿，又再度弯下。

听见方寒说：“我不放心，游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

“不是一个人，我有朋友。”游雪初强调，虽然有点烦，但她很感激认识不久的方寒居然会考虑她的人身安全。

“是靠谱的朋友，方小姐放心。”

“我会叫我的司机过来接，方小姐因为婚约的事情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吧。”

方寒虽然中文不是十足的好，但听着游雪初说了这么多，也能感受到对方并不希望她等在这里，甚至觉得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