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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9章(1/2)

满月的银辉淌过纹脉的藤络,把每片叶子都镀成半透明的玉色。虎娃攥着那枚最大的忆果,指腹蹭过果皮上细密的绒毛——这是藤络精用三个月心血结出的果,蒂部还缠着根红绳,是栗婶用年兽换的山枣核串的。

“要捏碎了哦。”青禾蹲在旁边,往虎娃手心塞了颗新摘的山枣,“年兽的声音要是吓着你,就啃枣。”

虎娃点点头,指尖用力。忆果“啵”地裂开,汁水溅在掌纹里,混着淡淡的酒香——是年兽藏在山枣树下的米酒,上次偷喝时被虎娃撞见,红着脸说“酿来暖身子的”。

“明年…还来…不,不走了…”

声音裹在果浆里滚出来,带着点醉意的憨,尾音翘得像山枣枝,颤巍巍的,却比任何誓言都实在。虎娃突然红了眼眶,把忆果的碎瓣往兜里塞:“它说了不走了!”

年兽的爪印在窗台上还没干。今晨天没亮,络生就发现那串脚印从村口一直延伸到纹脉下,爪尖的泥里混着山枣核的碎屑——是年兽连夜赶路时,揣在怀里的山枣硌破了口袋。

“看这印子,步幅比上次大了些。”墨砚先生用拓纸覆在爪印上,“是攒着劲跑的,怕赶不上满月。”

栗婶正往竹篮里装枣泥糕,蒸笼的白汽漫过她的鬓角:“昨晚听见后山有动静,想是它在找去年虎娃丢的布偶。那布偶早被我补好了,就挂在灶头,等着它来拿呢。”

说话间,藤络精的藤蔓突然簌簌作响,卷着片枯叶往院外飘。枯叶背面用炭笔写着个歪歪扭扭的“等”字,墨迹被露水洇开,像洇在虎娃手背上的泪。

辰时的雾还没散,年兽就站在篱笆外了。它背上的布包鼓鼓囊囊,边角磨出了毛边,想来是一路拽着布带跑的。看见虎娃举着忆果碎片冲出来,它突然往后缩了缩,爪子在地上划了个浅坑——是想藏起爪尖的血痂(昨晚爬坡时被碎石划的)。

“年兽!”虎娃扑过去,却被年兽用尾巴拦住。它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虎娃的衣角,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像在认错。

“进来吧。”栗婶掀开竹帘,蒸笼的热气裹着枣香漫出来,“布偶在灶头,枣泥糕刚出锅,再不吃就凉了。”

年兽这才抬脚,爪印在青石板上留下串暗红的点——血痂蹭破了。虎娃拽住它的尾巴根(最软的地方),仰着头说:“我给你上药,用栗婶的金疮药,不疼的。”

年兽的耳朵突然耷拉下来,乖乖跟着往里走,布包在背上晃悠,露出半只布偶的耳朵(是虎娃去年丢的那只)。

灶房里,青禾正用拓片记录年兽的爪印。她蘸着墨汁的笔顿了顿:“这道划痕比上次深,该是扛着布包爬陡坡时磨的。”

“它总爱硬撑。”栗婶往年兽嘴里塞了块枣泥糕,“去年送山枣,明明崴了脚,还非要跳着走,怕我们看出来。”

年兽嘴里含着糕,含糊地“呜”了声,尾巴尖却悄悄勾住了虎娃的裤脚——像在说“不疼”。

午后,墨砚先生把新拓的爪印图铺在院心的石桌上。图上的爪印从村口到灶房,共三百二十一个,每个印子里都嵌着点东西:有山枣核的碎壳,有野菊的花瓣,还有片干枯的槐树叶(是老槐树上的,去年虎娃在那儿埋过糖)。

“你看这处。”墨砚先生指着其中一个爪印,“印边有圈浅痕,是它踮着脚往灶房里看时留的——怕惊扰了我们做饭。”

虎娃突然指着爪印末端的小坑:“这是年兽刻的‘家’字!”

众人凑近了看,果然,三个歪扭的笔画藏在爪印的阴影里,比上次在雪地上刻的工整多了。年兽的耳朵尖突然红了,用尾巴把爪印图卷起来,像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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