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笑了笑，指尖轻轻拂过我发间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温和的认真：“我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是那些明明害怕，却还是拿起武器反抗的族人；是那些失去了家人，却依旧愿意相信‘还有希望’的同胞；是你，是墨渊，是石烈，是每一个为了守护家园拼尽全力的人。”

他抬头望向训练场，石烈正带着一群士兵举着石斧练习劈砍，每一次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不远处，冰瑶的冰箭精准地射中靶心，旁边的士兵们发出阵阵喝彩；影离则在树林边缘，教几个年轻的魔族如何利用树影隐藏身形，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你看他们，”沈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以前大家都活在天界的阴影里，连抬头呼吸都觉得害怕。可现在，他们敢笑，敢拼，敢去想‘以后的日子’——这才是最珍贵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把大家聚在一起，让大家看到彼此的力量。”

我握着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心安。是啊，以前的魔族像散落在各地的星星，微弱又孤单；现在，我们聚在一起，变成了能照亮黑夜的星河。

“对了，”沈夜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我，“昨天炎魔族的族长给我的，说是用火山深处的暖石做的，能一直保持温度，你放在怀里，以后教法术的时候就不会冻手了。”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鸡蛋大小的暖石，橘红色的，摸起来暖暖的，像揣着一团小小的火焰。眼眶突然发热，我把暖石紧紧抱在怀里：“谢谢你，沈夜。”

“傻丫头，”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跟我还说什么谢。”

接下来的一个月，魔族联军的训练越来越顺利。士兵们从一开始的生疏，慢慢变得默契——石魔族的士兵举着巨石挡住进攻，冰魔族的士兵立刻在巨石上冻上冰壳，防止天兵攀爬；影魔族的士兵绕到敌后偷袭，水魔族的士兵用水浪困住敌人，炎魔族和烛魔族的火焰则负责攻击，配合得滴水不漏。

这天，墨渊突然带来一个消息：“天界派使者来了，说要在无妄城城外的平原上和我们谈判，还说……要沈夜亲自去。”

“谈判？”石烈皱起眉，“天界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趁机偷袭！”

“很有可能，”影离点头，“上次他们用毒雾坛陷害风魔族，这次说不定会用更阴的招。”

沈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去。如果能通过谈判让天界不再进攻我们，对大家都好。而且，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我跟你一起去！”我立刻说，“我的烛火能保护你，要是他们偷袭，我能帮你挡着！”

墨渊也站出来：“我也去，多个人多份保障。”

“还有我！”石烈拍了拍胸脯，“我皮糙肉厚，能当盾牌！”

沈夜看着大家，眼底满是感激：“好，我们一起去。但其他人要留在城里，做好防御准备。要是谈判破裂，天界偷袭，我们就立刻反击。”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一百个士兵，来到城外的平原。天界的使者已经到了，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身边跟着几十个天兵，手里都握着长矛，眼神警惕地看着我们。

“沈夜，”白发使者开口，声音冰冷，“天界仁慈，愿意给你们魔族一条活路。只要你们愿意归顺天界，交出所有武器，以后听从天界的命令，天界就不会再追杀你们。”

“归顺天界？”石烈立刻怒了，“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毁了我们的家园，现在让我们归顺？做梦！”

白发使者冷冷地看了石烈一眼：“这是天界的最后通牒，你们要么归顺，要么就等着被灭族！”

沈夜往前走了一步，玄色衣袍在风里飘动，眼神坚定：“我们魔族虽然弱小，但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们不会归顺天界，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家园。如果天界非要开战，我们奉陪到底！”

“好，好一个‘奉陪到底’！”白发使者突然笑了，拍了拍手，“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天界不客气了！”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和铠甲碰撞声——是天界的天兵！至少有两万，像银色的潮水一样，朝着我们冲过来。

“果然是陷阱！”墨渊大喊，“大家准备战斗！”

沈夜拔出黑色的剑，大喊：“不要慌！按训练时的计划来！石魔族的人挡住前面，冰魔族的人放冰箭，影魔族的人绕后！”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石魔族的士兵举着巨石，挡在最前面，天兵的长矛刺在巨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冰魔族的士兵射出冰箭，冻住了很多天兵的腿；影魔族的士兵像影子一样，绕到天兵后面，开始偷袭；我则召唤出烛火，甩向天兵的铠甲，红色的火焰烧得他们惨叫连连。

战斗进行得很激烈。我们虽然只有一百人，却因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暂时挡住了两万天兵的进攻。可天兵的数量太多了，我们的士兵一个个倒下，石烈的胳膊被长矛刺伤，墨渊的脸上也添了一道新的疤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夜一边砍倒一个天兵，一边对我说，“阿烬，你能不能召唤出更大的烛火，烧断他们的阵型？”

“我试试！”我点头，集中所有的力量，想着族人的笑容，想着无妄城的暖阳，想着沈夜的约定。胸口的暖石突然发热，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掌心涌出，红色的烛火越来越大，像一团巨大的火球，在我手里跳动。

“就是现在！”沈夜大喊。

我把火球朝着天兵的阵型甩过去。火球落在天兵中间，瞬间爆炸，红色的火焰烧遍了整片平原，天兵的阵型被打乱，开始往后退。

“冲啊！”我们趁机发起进攻，士兵们士气大振，跟着沈夜一起，朝着天兵冲过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号角声——是无妄城的号角！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从无妄城的方向冲过来，是魔族联军的大部队！

“是冰瑶和影离！他们带着人来支援我们了！”墨渊兴奋地大喊。

冰瑶骑着一匹白色的马，手里拿着冰弓，一箭射倒了天界的一个将领；影离带着影魔族的士兵，像一阵风一样，冲在最前面；后面是雪魔族、水魔族、炎魔族的士兵，他们举着武器，大喊着“保护家园”，声音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