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074章 蜜香里的年轮——三百年的根须图鉴(1/2)

蜜蜂翅膀的震动声还没散尽,沈夜突然拽着太爷爷的兜风衣往花田深处跑。老槐树的浓荫里,他指着树干上的刻痕:“您看!这是爷爷刻的‘龟’字,这是沈砚哥哥画的剑,这是我和念安的小手印!”

太爷爷的指尖抚过最深的那道刻痕,那里的树皮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凹陷。“这是三百年前我刻的。”他的声音带着叹息,“当年离开永龟堂时,以为再也回不来,就把名字刻在这儿,想着至少根还能留下。”

沈兰端来的薄荷茶还冒着热气,茶碗放在树根凸起的地方,竟正好嵌进去——像是三百年前就为这一天准备的。“《魔族残卷》里说,共生石重圆时,血脉会在根须里留下印记。”她指着茶碗边缘的水汽,在树皮上晕开的痕迹,正和太爷爷刻的名字连成一线,“您看,我们从来没分开过。”

念安突然从花田里捧来一捧土,土粒间缠着细小的根须,根须上沾着的蜜珠在阳光下发亮。“阿禾姐姐说,火星的红土里也有这样的蜜珠。”她把土撒在老槐树下,“她说这是‘家的味道’,甜甜的,有点像兰姐姐做的米糕。”太爷爷后腰的共生石碎片突然发烫,黑色的石面浮现出玄门地牢的画面:潮湿的石壁上,他用指甲刻下的紫菀花纹;送饭的狱卒偷偷塞给他的半块米糕,糕里藏着永龟堂的地址;还有被玄门长老折磨时,反复默念的“紫菀花开了,就能回家”。

“这碎片……”沈砚的守心剑突然共鸣,剑脊上的花纹与石面的紫菀重合,“承载的不只是痛苦,还有您活下去的念想。”

沈青的药锄在花田边缘挖出个小陶罐,罐口缠着的红绳已经褪色,但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是三百年前的紫菀种子,每粒种子上都有太爷爷用指血画的小太阳。“您当年埋的?”她的手抖得厉害,“爷爷说,永龟堂的紫菀总有新苗冒出来,原来都是您留下的。”

太爷爷的眼眶红了,他从兜风衣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干硬的米糕,和当年狱卒给的一模一样。“这是离开地牢时带的,一直舍不得吃。”他把米糕掰碎了撒在花田里,“现在该让它回到土里了,就像我一样。”

米糕碎屑落地的瞬间,共生花突然开得更盛,花瓣上的人类掌纹与魔族暗纹开始流动,像在跳一支缓慢的舞。墨甲护腕上的根须突然指向西方,那里的地平线泛起鱼肚白——是魔界的方向,据说魔族首领正带着族人往永龟堂赶来,要给共生石举行重圆仪式。火星培育园的实时画面突然清晰起来,阿禾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成片的共生花。“你们看!”她举着相机对准花田,根须在红土里织成的图案,与永龟堂老槐树上的刻痕分毫不差,“刚才根须突然疯长,像是在回应什么。”

太爷爷的共生石碎片飞向屏幕,石面与火星花田的根须形成光柱,光柱里浮现出无数画面:魔界的紫菀花海在风中起伏,永龟堂的晨雾里药杵声叮当,火星培育园的机器人正给花田浇水,水嘴里流出的,竟是带着薄荷香的永龟堂井水。

“这就是‘共生’。”沈兰的紫菀木杖在地上画出圆圈,圆圈里的根须从地球、魔界、火星的方向涌来,在中心缠成一团,“不管在哪,根须总会找到彼此,就像您找了三百年,还是回到了这儿。”

魔族卫兵的骨甲突然发出“嗡嗡”的声,护腕上的根须与太爷爷的共生石相连,骨甲上的锈迹慢慢褪去,露出底下的紫菀花纹——是三百年前绣娘给他们绣的,当年太爷爷带着他们离开时,绣娘说“花纹会指引回家的路”。魔族首领的骨马踏过花田时,共生花没有枯萎,反而往路边倾斜,像在鞠躬。首领翻身下马,手里捧着的锦盒打开,里面是第三块共生石碎片——魔界保存的那一块。

“三百年了。”首领的骨杖点在太爷爷面前的地上,两块碎片自动飞向锦盒,“当年你说‘共生石圆,魔族归’,我们一直等着这句话。”

三块碎片融合的瞬间,永龟堂的天空出现了七彩的光带,光带里飘着无数紫菀花瓣,花瓣落在每个人的衣襟上,像给他们别了枚永恒的徽章。老槐树的枝叶突然舒展,新抽的嫩芽上沾着蜜珠,滴落在太爷爷刻的名字上,刻痕里竟冒出细小的根须,往土壤深处钻去。

沈夜和念安在花田里打滚,身上沾满了花瓣和泥土。太爷爷的兜风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紫菀吊坠,吊坠与孩子们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在阳光下泛着光。

“阿禾姐姐说,她要在火星种满这样的花。”念安指着屏幕里的培育园,“她说等我们长大了,就去火星看她,到时候根须会从地球铺到火星,我们可以踩着根须走过去。”

太爷爷的笑声混着蜜蜂的翅膀声,像首没有歌词的歌。他知道,所谓回家,不是回到过去的地方,而是看着根须在新的土壤里发芽,看着痛苦的碎片开出甜蜜的花,看着三百年的等待,最终变成孩子手里那捧带着蜜香的土。入夜时,暖雾骤然浓了三分,不再是先前散落在街巷檐角的细碎水汽,而是从苍梧山巅、东海潮头、漠北草原的每一寸土地里涌出来,白蒙蒙的雾丝在风里缠缠绕绕,最终在天幕下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这网不凉,反倒带着草木抽芽的温意,将整座山河轻轻裹住——连极寒冰原上万年不化的冰层,都在雾中渗出了细密的水珠,顺着冰棱缓缓滚落,滴在青禾垂落的裙摆上。

青禾就坐在灵脉最旺的那处冰窟前,指尖攥着片刚摘下的玉兰花瓣。花瓣是从封印石缝里钻出来的,雪白色的瓣尖还沾着点冰碴,可瓣身流转的光纹却比三日前亮了不知多少,淡金色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在她掌心慢慢游走,暖得能驱散指尖的寒意。她抬头望了眼头顶的雾网,能看见雾里藏着的细碎光点——那是散落在各地的守护者们身上的灵力,有镇南军的将士,有青城山的道士,还有市井里握着柴刀的樵夫、提着药箱的郎中,此刻都在雾里朝着灵脉的方向望。

“青禾姑娘,冰层又薄了半寸!”身后传来粗哑的喊声,是镇南军的校尉石烈,他肩上还扛着断了半截的铁枪,甲胄上结的冰碴在暖雾里化成了水,顺着甲缝往下淌。石烈身后跟着七八个将士,有个少年兵的胳膊还缠着绷带,却仍攥着剑柄,眼神亮得很:“我们刚才在西边巡逻,看见几只‘冰蚀兽’往灵脉这边来,被我们砍退了!”

青禾回头时,指尖的玉兰花瓣突然亮了亮,光纹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在她小臂上织出朵小小的玉兰花。她认得冰蚀兽,是极寒冰原上的老妖怪,通体是青黑色的冰碴,爪子能刮碎玄铁,最可怕的是嘴里能喷吐“蚀骨冰雾”,沾到皮肉就会冻到骨头缝里,先前有个青城山的小道士就被这雾伤了腿,到现在还不能走路。

“它们没追来吧?”青禾站起身,灵脉旁的冰面下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嗒”声,是灵脉的灵力在往上涌。她刚说完,就听见东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石烈立刻把铁枪往冰面上一拄,沉声道:“来了!最少有十只,还有只‘冰蚀兽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岚小说网 . www.liulan.cc
本站所有的文章、图片、评论等,均由网友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流岚小说网立场无关。
如果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之内进行处理。任何非本站因素导致的法律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