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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1/2)

宁丞半步也不敢离开浴室门,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担心谢秋山不小心摔倒酿成惨案。

浴室里面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大概二十分钟后,谢秋山裹着浴袍出来了。

雾气把他的脸蒸成了淡粉色,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珠,浸入纯白的棉质浴袍当中,留下一小片水渍。谢秋山的眼眸中盛着水光,像是刚哭过一样,眼尾泛红。

宁丞给他递上毛巾,又后退两步,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盯着谢秋山看了,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你去洗吧。”谢秋山冲他笑笑,看上去似乎是醒酒了。

宁丞问:“你要不要吹个头发?”

谢秋山又重复一遍:“你去洗澡,不洗澡不许上床。”

宁丞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但他的措辞仍旧让人浮想联翩,宁丞抓着衣服跑进浴室,架子上还搭着谢秋山换下来的衣服,从衬衫到裤子都被叠的方方正正,连内裤都叠成了巴掌大的正方形。

宁丞捏着衣服愣了半天,把自己的衣服堆在了角落里。

门外响起吹风机的声音,宁丞洗了个战斗澡,脑海中浮现出谢秋山敞开的衣领下淡粉色的肌肤,他轻哼一声,喉间发出长叹。

等到宁丞出来,谢秋山已经睡下了,整个人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蓬松的脑袋。

宁丞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找了半天才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不盖被子还是能冷死人的。

“谢秋山,你把被子分我一半。”宁丞捏着被角说。

谢秋山把被子掀开,分了一半给他,他背对着宁丞,头也没擡一下。宁丞做贼似的慢吞吞地躺进被子里,像一块僵硬的石头,身侧的热源不断有温度渡过来,伴随着沐浴露的香味,宁丞深吸一口气,没有半点困意。

他闭上眼睛,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身上也像烧着了似的。宁丞不适地翻了个身,想背对谢秋山睡,身侧却突然有了动静。

谢秋山坐起身来,打开灯,伸手在宁丞头上摸了一把:“你怎么不吹头发?”

宁丞眨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手腕,哑声道:“我忘了……”

“去吹。”谢秋山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宁丞捂着自己的小腹,不敢动。他起反应了,虽然睡衣宽松,但他天赋异禀,比平常人也明显一点,这么出去肯定会被谢秋山看出来。

“我待会儿吹,你先睡。”

宁丞想哄谢秋山睡觉,谢秋山却好像跟他杠上了,起身把吹风机拿过来:“现在吹吧,别感冒了。”

“……”

“听话。”

宁丞坐了起来,把被子围在腰上,接过吹风机插到电源上,坐在床边吹起了头发。

谢秋山坐床的另一边,皱着眉刷手机,宁丞的耳边全是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夹杂着谢秋山的一声叹息。

“我怎么那么烦呢。”谢秋山说,“这几天没一件顺心事情。”

宁丞把吹风机关了,顶着半干的头发回头,问道:“怎么了?”

“吹你的头发。”

谢秋山还在醉着,他正常的时候说话通常都用商量的语气,发布命令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强硬,时常把敬语挂在嘴上。

喝醉的谢秋山就像是解锁了某种束缚,说话随心了许多,没了敬语,多了几分压迫感。

宁丞默默地转过去吹头发,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他再转过身却不见谢秋山。宁丞猛地站起身,喊了一声:“谢秋山?!”

“在呢。”谢秋山从窗边走过来,手里拿着瓶已经拆开的红酒。

宁丞:“这酒哪来的?”

谢秋山:“房间自带的,来点?”

“你别喝了。”宁丞想把他手里的酒夺过来,却被谢秋山轻易地躲过。

伴随着一声嗤笑,宁丞感觉胯下生风,某处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精力旺盛啊宁总。”

谢秋山喝酒的速度极快,这一会儿已经喝了小半瓶,他直接对瓶吹,仰头喝酒时,目光还落在宁丞的身上,眼神中带着笑意,像一把小勾子,勾住了宁丞怦怦乱跳的心脏。

宁丞快被他折磨死了,他现在只想躲进被子里,脚下却像灌了铅似的,目光被谢秋山的表情吸引。这酒好像沁入了他的五脏六腑,让谢秋山整个人都染上了醉态的媚意,小巧的舌尖舔去唇上残留的红酒,唇瓣被浸润出光泽。

看起来很好亲。

喉咙干得发痒,宁丞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喑哑:“谢秋山,该睡觉了。”

“我不困。”谢秋山又灌了一口酒,笑道,“其实我酒量不错的,但他们都不让我喝酒。”

确实不该让他喝。

宁丞伸手把酒瓶夺了回来,里面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谢秋山眼神也不如刚才那般清明,语调放慢许多:“你怎么还抢呢?”

宁丞:“你别喝了。”

谢秋山这下倒是听话了,他点点头:“我不喝了。”

宁丞刚要松一口气,谢秋山擡起脚尖戳了戳他:“不过你是不是得去处理一下?宁丞,你还挺变态的,你不会是对我硬了吧?”

宁丞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

他攥着酒瓶,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一切嘈杂都聚集在他的大脑中,像有一万只蜜蜂在鸣叫。

他听到自己胸腔发出颤抖的声音:“你觉得恶心吗?”

谢秋山醉了,但他早晚会醒,如果等他清醒了还记得现在的事情,会不会从此疏远他?

宁丞凝视着谢秋山的眼眸,看那双水潭般深邃的眼睛中聚起笑意:“没有。”

“人之常情。”谢秋山打了个哈欠,躺倒在床上,道,“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的。”

“什么意思?!”

宁丞的心情从紧张变为期待,却又因为谢秋山最后那句话变得酸涩起来。

“你不是喜欢女生吗,你和男人……”

“不是,是我舍友。”谢秋山仔细回想了一下,笑道,“我第一次知道我舍友喜欢男人的时候还挺惊讶的,第一次看到他们在宿舍接吻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后来我都能帮他们去买避孕套和退烧药了,也就习惯了。”

谢秋山喋喋不休地说着,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悲伤,他骂了句:“靠,他俩死男同。说好去国外结婚的,我还没参加他们婚礼呢就死了。”

“你还没死,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宁丞蹲在床边,伸手揩去谢秋山眼角的泪水,“你怎么还哭了?”

“因为你这个傻吊。”谢秋山擡手,在他脸上来了一巴掌,力道也不重,但把宁丞打懵了。

他知道谢秋山在发酒疯,但莫名其妙被打还是觉得委屈:“我怎么你了?”

谢秋山控诉他的罪行:“本来,我只要拿下这个项目我就能退休养老了,你非要跟我们合作。合作就合作吧,顾千谕还觉醒了,他要是辞职了,我得等着顾千言毕业才能考虑退休的事情……太难了,我就是个工具人啊,我连自己的人物背景都没有,我凭什么受这个苦?我好不容易朋友工作都有了,我来这个破地方一切重新开始,我连我干儿子的满月酒我都没喝上。”

他这些话宁丞已经听不懂了,但宁丞能感觉到谢秋山的悲伤,在他的话语中拼凑出谢秋山在另一个地方的模样。

密密麻麻地疼痛感占据了宁丞的心脏,他握住谢秋山的手腕,把他微凉的手背贴在脸颊上,轻声道:“等夏树云生二胎了,我带你去喝他孩子的满月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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