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柳之轻轻吁出一口气。手中汗意涔涔。
“我答应你。”她最终开口说了这四个字,仿佛花尽她一生的力气一样。在久久静默以后,她终是不得不妥协。
面前一个一身华服的人一手搭着椅子,一手不停转着手上板指的男子转过身来,面上一派慈祥的笑容,可眼底精光比谁都要热烈。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哪怕为此付出死的代价?”
柳之皱了皱眉头,手攥得更紧了些,直把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咬牙切齿的呜咽着声音:“是。”
“哈哈。”他爽朗笑出声来,满意的看着柳之。“即是如此。”他擡手指着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个古朴的房间,“你就可以带走那个沐春风了。”
柳之再未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向了那个房间。
步履渐渐轻快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免于一死,未伤一根汗毛而且又可以轻松救下沐春风。只是代价……
一步一步轻踏于正午时分的阳光和大地上,脚步声离那个房间越发的近了。
柳之深呼吸一口,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她怕自己仍然不能接受沐春风的更加的遍体鳞伤。擡眼再看向门的时候,已换上一副带着些假意的笑容。镇定的推开门,看向里面,一个男子的身影背对着她站着,他身穿着一袭黑衫,只是领口处以红绣边,上等的布料随着擡手的动作而紧贴在身上,而那微举的手中拎着一把壶,里面的水洋洋洒洒的落在底下一片红艳的花朵上。
柳之无奈笑笑,看来他过得很好。
回身轻合上门。
那个黑衫男子转过身来,正是久日未见的沐春风,看着柳之,笑了:“你来了。”语气平淡的似乎之前受伤的都不是他一样。
是了,受伤。
柳之顿悟过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面容无暇的一张脸,不仅没有一点伤痕,似乎比从前还要白皙了一点。
“你怎么……伤好的这么快?”柳之甚至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傻楞楞的问道。
沐春风将水壶放在地上,就着柳之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几日每天早上醒来伤就会好上一些,我曾经也想过是不是有人晚上偷偷医治我,也假寐过,谁知道不知如何竟又睡了过去。如此一来,便是我也尚且不知道这是如何一回事了。”他看起来似乎也为此事烦恼了许久,连眉头都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