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柳之见她这样，不禁问道。

“是啊。我知道自己一沾酒就醉了……所以……”

她嘻嘻笑着：“我不想瞒你。也不想自欺欺人……”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我是一只千余年的兔妖，那些年正是渡天劫的时候，是秦佳格救了我。我见到她时，她就是这样子了。大大咧咧得像个神经病一样，但是，她是我们中最勇敢的人了。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从来不会放弃努力，遇到南墙就固执的撞上去，直到头破血流。我险些忘了，她那时候就说过了，她……生下来就是为了爱沐春风这个人的。”

劳冰誉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大口。

突如其来的眼泪就这么直直落下。

嘴角上挑，苦苦一笑。

“沐春风本来是战场上的将军，可是朝廷留给他的不过是这么一座宅子，还有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身份。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整日整日的借酒消愁。秦佳格不舍得看他这样，便想凭借自己的妖力，助沐春风荣登上位。”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她的声音也呜咽了。“可是逆改人间劫数是一等一的死罪，如果沐春风真的登上皇位，那么秦佳格就会灰飞烟灭了，什么也不剩了。”

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我不想她这样子伤自己……”

柳之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劳冰誉。只能不停的轻拍她的背。

劳冰誉突然一擡手，捂住嘴巴，看起来像是要呕吐了，却只是干呕，吐不出任何东西来。

柳之倒了杯茶水递给她，她接过却不喝下去。轻轻放在她自己的手边。

缓缓地趴在桌子上，双颊因不剩酒力而泛着红晕，静静的倚在自己的手臂上。双目里仿若是一汪清泉一样透彻晶莹。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

“我不能帮她，不能答应她的要求，那是在害她，后来她遇见了你，在温泉那一日她看见你的本形。就想要你的修为。你们的修为林林总总加起来就差不多一千年，也就是说，她还要挨一次天劫。”

她长叹一口气，语气变得含糊不清了。

“我问她这样值不值得。她说，如果沐春风开心的话，值得……”

后面的柳之已经听不清了。

只见劳冰誉狼狈的趴在桌子上，双目紧闭，嘴里不停念叨着：“小桃花……小桃花……”枕在头下的手摩娑着手上的蔻丹。嘴角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