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儿猫尿根本算不上是喝酒啦!”
“那你这个尼古丁的凝结核状物也算不上是人类了——得了别憋着了,想抽就快点滚远点去抽。”
佐佐木讪讪地笑着,将烟斗拿出来敲了敲,赶紧含在嘴里跑开了。
「反正现在来两口家里的女人又不知道。」
——说到家里的那个“女人”啊。
想起方才佐佐木话里的措辞,高杉的心情不自觉地明亮了起来,满是血污的脸上,狠戾的神色竟如同春季的融雪般迅速散去,勾起了一抹柔软到与这战场极不和谐的笑容。
——反正现在都好不容易回到长州藩了,就回去看看吧?
去那个新建起来的,名为“松下村塾”的忏悔室里,看看自己报复吉田呓那个女人的“成果”如何。
………………
…………
……
答案是,成果实在是太完美了,抖S君哟。
或许当她还只是那个被北海道山村的村民称作“魔女”的无名氏的时候,她是习惯孤独冷清的xue居的。
然而现在的她,已经是吉田呓了。
吉田松阳的成长,坂本辰马的恶搞,以及松下村塾里那群孩子的吵吵闹闹。二十年过去了,现在的吉田呓早已习惯了被一大群孩子围在中央的热闹生活,或许生活在其中的时候会不停地抱怨“吵死了烦死了累死了”,但是一旦失去,才会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那样的生活。
冷寂凄清的松下村塾,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一个监狱。
高杉晋助还特地把每一个屋檐拐角都修得和过去一模一样,包括廊柱上的刮痕和墙壁上的脏污。每一个角落都是美好的回忆。刺激得只剩一个人的呓更是痛不欲生。
回忆如同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在鞭
打着她柔软的心脏和眼睛。她甚至开始不敢睁开眼看眼前的一切——不敢去看那本应有孩童嬉戏的庭院、有松阳端坐的书桌、有学生们朗朗读书声的教室,如今只剩下寒风掠过,连影子都留不下来。
——逃吧?还是快逃吧!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再这样下去早晚会疯掉的!
即使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个除了看门之外什么都无能为力的废物,也不能再忍下去了!
又是一夜的泪流与无眠。呓在大教室的角落里蹲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站起身,准备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她到底还是没有习惯这个普通人的身体。蹲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双腿早已彻底麻痹僵硬,伴随着眼前一阵发黑,她又噗通一声栽倒到了地上。
“啊啊!可恶!”
捂着晕晕沉沉的脑子,她好不容易才扶着门栏走出了大教室。一边咒骂着这个没用的身体一边朝松阳的房间挪去,想要将他剩余的手稿书信也一起打包带走。
然而这时,村塾的门外竟忽然传出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咦?”
日本人是没有敲门的习惯的。那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在上门拜访的时候,现代大多会按门铃。没有门铃的年代,则会站在门外冲主人喊话,诸如“有人在家吗?打扰了”之类的。直到有人出来迎接。
——天人吗?!
呓敏感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将手伸进和服里,她不动声色地紧紧握住了藏在腰带里的匕首。
果然几声敲门无果后,大门就被人从外吱呀一下推开了。
大风忽起。
卷起已然开始冒绿芽的樱花树上残留的最后一点樱花花瓣扫过呓眼前的空气。
花瓣飞舞而过,恍若幻灯片的切换般——村塾大门的阴影下,一身戎装的少年眉宇间的稚气已然脱落成熟,暗紫的短发轻轻飞扬,墨绿的眼眸闪烁着星辰般明亮的光辉——
“啊!”
呓惊讶得低呼了一声,手中的匕首当啷坠地。擡起双手紧紧捂住嘴,不可思议地退后了一步。
“呓……”高杉其实是在犹豫,现在这种情况,这个结尾语是用“小”好,还是用“小姐”好。*
然而却根本用不着等他纠结出一个结果了。
因为呓已经不受控制地迈开腿朝他冲了过去,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双手紧紧抱住高杉的肩膀,这些日子来的寂寞与孤独几乎将她的神经都给统统压断了,高杉晋助的出现才会如同一汪温暖的热泉一般,刹那间填满了
她胸口至极的空虚。
终于……终于有人回来了……
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终于……
“欢迎回来……晋助,欢迎回来!”
将脸深深埋进高杉的肩窝里,她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
说话时吐出的气流轻轻扫过他脖颈间的皮肤,激起一阵触电般的酥麻。高杉嘴角的弧度也随之越翘越高,他伸出手用力地回抱了她的肩膀,低下头去,忍不住轻轻地亲吻她耳旁的发丝,嗅着那熟悉的青草香气,喃喃回答——
“嗯,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黑化的总督终于野兽出笼了嗷嗷嗷!呓小姐就是这样被驯服的!(才怪。阶段性胜利才不能代表以后的来日方长阿鲁。)
——强.奸绪花的那段希望妹子们不要反感,因为我个人觉得这个在战场之下时非常常见的事情。所以说为什么人们那么讨厌战争?战时的女人真的是最可悲的女人,什么都得不到保障。你看,强大如呓小姐那样的女人都差点被人给【哔——】掉。战争什么的最讨厌了。
*日语里的小呓(AOI酱)和呓小姐(AOI桑)都是先念出“呓”再加后缀的——这货已经懒到懒得把日语输入法调出来的地步了——当然,如果是昵称的话,比起AOI酱,还是AO或者AO酱之类的会显得更亲密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