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怔了一下,看了看怀里的乐残月,估计她也看见了那名字:“丫头,我——”
乐残月很是理解:“放我下来,你去接电话吧。”
阙晓风极不情愿地放她在沙发上坐着,然后站起来,拿着手机,去了外间接听电话。
电话里是严母的声音:“晓风呀,阿姨打电话你不接,还是你叔叔管用哦。”
阙晓风吞了吞口水,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严母的强势和霸道,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外来的农民,靠着严家才有了今天,每每说话都觉得自己高他几等几等的,经常的口头禅就是:“哎呀,我们S市的人啦,最是懂规矩礼节的啦,侬晓得的,我们是地道的S市人啦,看不惯外来人的,哎哟,那个外地来的人呢,怪没出息的啦。”
阙晓风一想起她那副嘴脸心里就不舒服,所以这些年来,他尽量避免去严家,除非重大节日或者严父的生日,必须去他才去,很多时候,他都看在严如欣陪伴他十余年的情份上。
“阿姨,不是的,刚刚我在开会呢。”他不想解释太多。
“知道你是大忙人的啦,侬晓得的,我家欣欣和侬都谈这么多年恋爱了,侬该给个说法啦。”原来是来逼婚的。
阙晓风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看里间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乐残月,有些心塞:“阿姨,我和如欣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商量。”
“哎哟,自己商量,我看侬就是想拖着咱们欣欣的啦,我家欣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们外地人要在S市扎根,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本地人啦,当初如果不是我家欣欣帮侬,侬咋会有今天呢,是吧?”电话里又是一大串的责问。
阙晓风眉心拧得更紧:“阿姨,这些我都知道,我还有个会,等我出差回去再跟如欣商量。”
正想挂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严父的声音:“晓风,我说两句。”
阙晓风听到严父的声音,停住了挂电话的手:“您说,叔叔,我听着。”
严父语重心长:“你阿姨说话没谱,别听她胡咧咧,只是你和欣欣的婚事,是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你们年龄都不小了,和你们同龄的都抱二宝了。”
“我知道,叔叔,我会尽快给你们一个交待的。没别的事的话,叔叔,我就挂了。”阙晓风的心像被针尖在刺一样,无以复加。
出于礼貌,等电话里传来忙音时,阙晓风才挂了电话,走了进去,挨着乐残月坐了下来。
乐残月伸出手:“疯子,把药递给我吧。”
阙晓风从药袋子里拿出药来,按医嘱分开,把该吃的清出来,放在她伸过来的手心里,再将杯子端了过来,先自己试了试水温,发现水已经凉了,便说:“我去兑点热水。”
看着他一脸沉重的忙碌,她心里也不好受,那个电话,她也猜测到了是什么内容,只是他不说,她就不会问。
他端着刚刚好的水坐了下来,她想要去拿水杯,却被他挡住了:“丫头,你先把药放嘴里,我喂你喝水吞药。”
乐残月没有拒绝,将几颗药片放进了嘴里,看着阙晓风把杯子递到她唇边,用手扶着她的头,让她和着水将药吞下,然后像变魔术似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一颗糖来,剥开糖纸,喂到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