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晓风没有回答她,眼睛一直看着正在电脑上敲击键盘的丁含之,直到丁含之擡起头来,双眼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说:“都是平安降落。”
其实丁含之只是查了乐残月坐的那一趟航班,他知道阙晓风心里怕什么。
阙晓风心里石头落地,对严如欣说:“没什么,回座位吧,我们继续会议。”
他一直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坚持到会议结束,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掏出手机,又拨打了一次乐残月的电话,依然如此。
他打开微信,发出消息后,屏幕上出现红色圆圈里一个叹号和对方拒收的提示。他不甘心,继续打开□□,发出“丫头”二字,和微信一样的结果。
这次的阙晓风,似乎更加冷静,没再摔手机,只是重重地把手机放在了桌上,然后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种痛,前所未有:
丫头,既然说从此各自安好,也不用如此决绝,把我们所有的联系都全部切断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平安的消息?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会忍受得住这剜心的煎熬么?这十年,我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这样,也好。
阙晓风拨了阙玉儿的电话:“玉儿,晚上一起聚聚。”
夜幕降临,整个S市灯火璀璨。如烟往事酒吧里,阙玉儿要了杯白兰地,喝了一大口:“小叔叔,酒壮熊人胆,我想喝醉了,有些话我才好跟你聊。”
阙晓风瞪了她一眼:“我们叔侄俩,不喝酒也可以聊,别伤身最好。”
他却陪着她一起喝,直到有些微熏。
“小叔叔,你想听听关于月月的往事么?还有,我的那些往事。”阙玉儿斜睨他,慢吞吞的说。
“你们那些往事,我不是一起经历过的吗?”阙晓风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你就不想知道月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她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
阙晓风不上当:“这些都不重要了,至少我现在知道,她曾经心里是有我的。”
阙玉儿或许是有些醉了吧,无所谓他的话,继续组织着自己凌乱的语言:“其实她自己说不清楚,我却知道,那次去L镇我们家,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她低血糖患了,你偏偏赶了上来,还从包里掏出了糖来,鬼都知道你是事先就准备好的,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有这病,你会这么有准备?她那个时候就明白你的心了,只是她还没看清自己的心。”
“后来考试她故意让你,其实就是想让你高兴,让你快乐,不想让你始终都憋着一口气,她不说,但是我明白她的心境。再后来,她爸出事了,她觉得自己上有父母,下有弟妹,一身的负担不能拖累别人,所以把对你的心思全部藏了起来,要独自一个人承担。”
“小叔叔,她怕连累你,怕你们彼此稚嫩的双肩都担不起这份责任,这也是爱呀,只是她从不说出口。高中毕业那年,你写了信给她,她也写了信给你,只不过你们彼此的信都所托非人,偏偏给了我来传递,那个时候的我,因为自己的爱得不到回报而嫉妒,又怨她害秦超然消失不见,所以我把两封信都毁了,让你们彼此猜测、相互怨怼地度过了大学四年,最终劳燕纷飞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