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开心地笑着,一起看着舱外的白云朵朵:“妈妈,等把云南的景致看完后,我就带你去残烟那里耍半年,待到冬天,我们就一起回N市过春节,咱们一家来个大团员,估计那个时候,残云也该和他女朋友成婚了。”
乐妈满脸的期待,也更迫切地希望,冬天能成婚的,还有自己身边这个为这个家苦了这么些年的大女儿。
在昆明待了几天,乐残月便和母亲一起去了石林,再去了大理、丽江、香格里拉。到苍山洱海边时,母亲执意要住几天才走,说这里的风景好,身子也觉得清爽。于是乐残月便租了一个海边的阳光房,任凭母亲住上十天半个月都行。
早上醒来,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映着洱海水的轻波,上下前后荡漾。乐残月看着母亲还在熟睡,自己一个人便披着米色的风衣,踱着步子,出了房间,朝洱海边走去。
远处的苍山在晨光里清秀挺拔,周围零星的游人多是喜欢这早晨的,友好地跟她打着招呼,向更远一点的地方走去。
阙晓风站在洱海边,眺望着连绵的苍山,想着乐残月最后一篇博客里写着:别了,香格里拉,苍山洱海,等着我。他面对平静的海面和俊秀的山峦,默默地祈祷:“丫头,我也在苍山洱海间,一定要等着我。”
乐残月站在不远处,看着海边那抹孤独的身影,与自己何其相似,仿佛记忆里那个熟悉的人,嘴角弯起一个小弧,轻笑自己的妄想症更加严重了,便挪动着步子转身,向阳光房走去,想着该叫母亲起床去吃早饭了。
阙晓风转过身来,看见背向而弛的乐残月,心有短暂的停跳,于是快步地跟了上去,想要追上去拦住她,却不料斜地里跑过来几个行人,从他面前经过,等让开他们再看前面时,乐残月早没了影子。
他懊恼地向周围看去,不死心地呼喊:“丫头!丫头——”
乐残月转过阳光的墙角,正欲推开房门,听见远远的有人在喊“丫头”,手停在了门把上,有些不知所措,刚刚那道身影,难道真是他吗?
母亲拉开了房门,看见立在晨光里的她,轻声问:“是你梦话里的那个疯子吗?”
一时间所有的前尘往事奔涌而来,压垮了她最后一道防线,眼泪像决堤的海水汹涌而出,她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母亲用疼惜的语气说:“那你过去见见人家呀。”
她猛烈地摇着头:“不,妈妈,我谁也不见,就守着您过一辈子。”汲了汲鼻子,拉着乐妈说,“走吧,我带您去吃早饭。”
乐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
乐残月挽着她,向餐厅那边走去:“妈妈,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相见不如怀念,我懂怎么去爱。”
“你真懂爱,就不会逃避我,丫头,我找了你大半个中国,如今明明就在眼前,怎么就轻言放弃了?”阙晓风站在娘俩身后,大声的吼,早没了总裁的风度。
乐妈拍了拍乐残月的手,抽出自己的胳膊,自行往餐厅而去。
乐残月怔在原地,背对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阙晓风慢慢地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丫头,从今往后,我陪你和妈妈走。”
一滴热泪,顺着乐残月的脸庞滑下,落在阙晓风抱着她的手上,苦涩里透着甘甜,她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共同感受着那滴泪的热度,轻言:
“走吧。”